因为他不肯上当，这样的两条路，终于清晰明了地摆在了他面前。

“我是故意在大神木里留假记忆误导你，而后故意让你看到我取心血给你，又故意擒故纵地离开你，让你黄泉来找我，又引导你看了后土大封中删减过的记忆……都是为了让你心生愧疚，让你离不开我，让你最后心甘愿地陪我去死。”沈巍的手越来越凉，他绪越激动，手指就越紧，掐得赵云澜巴生疼。

“后来呢？”

他低，在自己的手机里翻翻找找，半天，才从里面翻了一张好多人的合照，人脸几乎看不清楚，然后郭长城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想了一个十分简单暴的主意：“要么我把她的照片放大一，打来到网上和报纸上帖寻人启事？”

郭长城报了省和所属行政区的名字：“他们家当然不在市里，是整个地区一个偏远县城属的乡里的

沈巍突然挣脱开赵云澜的手，手心蹭过对方的脸，然后住了赵云澜的巴，迫他抬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守着这个诺言几千年，现在大封将破，我已经走到了末路，本想自己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可是机缘巧合，因为你而功亏一篑。从那天晚上你真正属于我开始……不，从那天你第二次告诉我，要把你的真心给我时，我就再也放不开你了。”

“永远守住后土大封，大封在我在，大封破，我就必须和所有鬼族同归于尽。”沈巍的手指冰凉，“还有……我永世不能见你，如果我忍不住，那就让你血被我、魂飞魄散而亡。”

他们两人在沈巍记忆里的蓬莱山巅，桑赞和汪徵扑了个空之后，就给光明路4号打了电话，汪徵大概潜意识里认为斩魂使和他们儿在一起就没什么大事，于是语气轻快地让大家都放心。

可郭长城撂电话，又发愁地捧大脸：“这可怎么找呢？”

人现在长成大人了，你有什么办法？”

郭长城六神无主地看着他。

“就算是现在，被你看了一切，我其实还是在你，”沈巍声音很低，却几乎破音，“你是要选择和我一起死，永远归于混沌，还是让我取你这一世的记忆，从此你不认识我、不记得我，我和你再没有半关系？”

“……后来我偷袭了你，禁锢了你的元神，然后轮回去求我的仇人神农，”沈巍说，“我这辈唯一一次求人，就是求他。”

沈巍一时语。

“那时候轮回已经有了秩序，地府初成，有了成套的规矩，我求他让你像凡人一样轮回，这样虽然你每次都不记得我，但总是还在。”沈巍说，“可他不答应，上古诸神不能轮回，因为轮回最开始是在神农自己的元神支撑，虽然可以收拢人神妖鬼各种魂魄，却承不住真正的山圣。除非……他本人手禁锢住你的所有神力，把你的魂魄彻底洗成凡人，那样神农自然爆而亡……等于是一命换一命，用他的命换你的命。”

“行了，你告诉她们家在哪里？怎么来龙城？”

楚恕之说：“那都够骗把这姑娘批发转手后再让人零售贩卖一圈了，我建议你去家乐福找她比较快。”

“为了这个，你和他约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