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成功，不然女娲不会以殉了大封。”赵云澜说。

“本没人说得清鬼族究竟是什么，也许我们就是混沌的一个变种，只是能跑会动的混沌而已。就是鬼面那句话其实说得也对，‘死亡’本因为一把火而沸腾，生了我们这些非生非死的‘活’，其实也阴差阳错的。”沈巍的笑容淡来，转过脸看着赵云澜，声音放得近乎柔和，“可你偏偏不知死活地要招惹我，你知你招的是个什么东西吗？你知这很危险吗？”

昆仑君扶着他走过不大平整的地面，听了这句话，回看了看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个鬼族，一个正抱着另一个的脑袋在啃，大荒山圣皱了皱眉，中肯地评价说：“行啦，老不死的，这算什么狗屁生命？我看你简直是老糊涂了，有空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和女娲交代这件事吧。”

“多谢啦。”神农洒然一笑，“其实死我也不怕，小昆仑，你不懂，不死不灭不成神，说不定等我们都死光了，你就明白了。”

昆仑君翻了个白，往四张望了一，看起来很想找个什么东西把他那张神神叨叨的嘴给堵住。

“会有希望的。”最后，在他们临走的时候，神农看着满地的鬼族说，“如果连最荒芜的地方也能有生命，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沈巍轻轻地笑了一，从赵云澜知自己在骗他开始，沈巍的心里就像是沉淀了一坨冰，当当正正地堵在那里，不上不，让他浑发冷，又郁结得不行，直到他说完这番话，竟然奇迹一般地觉到了某种畅快来。

赵云澜说不话来。

赵云澜顿了顿，问：“所以……神农是想构造生死轮回，只要魂魄不灭，就可以六投胎，把生变成死，把死变成生，这就是他说的‘站在生死之外’的意思是不是？”

他们两个也跟了上去，沈巍这才说：“以你的聪明，未必听不神农的想法，只是觉得太异想天开，所以并没有附和。”

“你知为什么吗？”沈巍站住，脸上奇异的笑容，没等赵云澜回答，他就自己接了去，“因为鬼族没有魂魄。”

沈巍轻轻地笑了一声：“神农想利用幽冥，在真正的死亡边缘分开阴阳，立生死轮回。”

赵云澜从后抱住他：“喂，你给我说重，我不想听这些屁话。”

“我们只是混沌，只是戾气，无论等级低，从生到灭亡，就只有本能地吞噬、掠夺，渴求最新鲜的血肉。”沈巍第一次发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是有快的，类似上有伤却偏偏去挤压、压，或者用刀一刀一刀地割自己的血肉的那种快，“至于我，因为被你升了神格，成了个非人非神非非鬼的怪，是天底独一无二的四不像。”

大煞无魂之人……

熟了，这一百年总共就熟了两个，一个给了我家猫兄，另一个我给你留了，能给你续命一百年。”

昆仑君和神农氏离开了大不敬之地，沉默旁观的沈巍一拉赵云澜的手：“走。”

人的温度顺着他的怀抱传过来，那种温度就好像一个冻得发麻的人咽了第一粥，几乎让人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