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四叔俨然已经是蛇族族长，他是个脸面和善、心里叫人摸不深浅的人，遇到什么事，从来不找人“商量”，这样说了，多半也是决定好了，嘴上客气而已。

“借寿不成遭反噬的宵小而已，”蛇四叔扫了一，也不抬地说，“我这次来看你，主要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祝红不自禁地坐直了。

蛇四叔把开拎起来倒了茶，在一片汽氤氲中悠然开说：“龙城不是潜心修炼的地方，你看，妖市上不多的一些族人也都大多住在远郊。最近二十年里，你在修行上确实没什么长，这话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

他说着，一挥手，在呼号着西北风的楼上凭空变了一个避风的小亭，里面有一个实木的大茶盘，盘中间一个小火炉上架着一个煮的壶，一边的小茶壶里已经放好了茶叶，蛇四叔对祝红挥挥手：“来。”

“当年我只是把你托付给了镇魂令主，作为回报，你供他驱使，却并不受镇魂令约束，就算现在要走，也没什么不对。”

蛇四叔转过，垂看了看她：“当年你渡劫不成，被天雷所伤，我把你托付给镇魂令主，希望以他至刚至阳之气庇护你一二。现在看来，他果然把你照顾得不错。”

祝红蛇尾化成，飞快地扫了一赵云澜的邮件，然后走了过去，有些迟疑地说：“我们令主说现在有一个案……”

“怎么，舍不得他？”蛇四叔说话的时候依然是温和可亲，嘴角掀起的一笑意就像庙里供的菩萨，可神却咄咄人得很，“你要是还拿我当个长辈，就听我一句劝，立刻跟我离开这里。话说回来，要是他心里真的有你，四

基本已经没人知，多半是有人贪生怕死，请些半桶法偷别人的寿。

几个字还没有打完，赵云澜的就快合在一起了，撑着发送后，他几乎是以晕过去的速度一栽到，一只羊没数完就睡死过去了。

见她故意装糊涂，蛇四叔也不再绕圈，轻轻地一笑，直截了当地明：“我的意思是让你离开龙城。”

过去自愿的借寿不成功，如果长辈依然寿数到，小辈的也就在之后焚香祷告，再一场法事，把寿收回来就行了。可偷寿就不一样了，偷得成功了，替人偷寿的士是拿阴德换钱财，不成功，法的人有可能遭到反噬，替贪心活不够的雇主挡了这缺德的灾。

祝红接到邮件提示的时候，正在楼上打坐，她拖着长长的蛇尾，尽量让不是很明亮的月光均匀地铺洒到上――北方城市就这不好，一到冬天就见不到几个晴天，不是雾就是雪，难得会碰上月朗星稀的晚上，能打坐片刻。

祝红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接了茶杯，试探着问：“四叔的意思，是让我搬到郊区住？”

祝红：“那镇魂令……”

初七之前死在黑狗旁边的人并不少见，特别调查每年都要理好几个这样的案，赵云澜给刑侦科所有人转发了一遍邮件，让他们自己商量，谁没事谁过去看一。

祝红咬了一自己的嘴唇。

祝红一睁，没去自己的手机，先看见了端坐在对面的男人，她愣了愣：“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