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里吃饭，这好像是第一次。

地dian是薛谨定的，一家开在居民区里的预约制粤菜馆，足够僻静，每天只接待固定数目的客人，很适合一边吃饭一边谈私事。罗山和江少华去了郊区的看守所，回来时被堵在了路上，让薛谨先去dian菜。

餐馆把整个一楼的结构重新分割，单间分立在四角，厨房在中间，四条走廊栽满了各se花草，江城地chu1南方，即使是这个季节，仍然有郁郁葱葱的绿se从窗外蔓延jin来。

shen负dian菜的重任，薛谨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地方，却发现顾之临比他更早，已经坐在单间里喝茶了。

“这么早？”他挑了挑眉，拉开椅zi在靠近门的位置坐xia，见菜单还好好地cha在桌面的夹板上，于是拿起来翻了两页，问，“老江他们还得等会才到，让我们先dian菜，你想吃什么？这家的炖汤还不错。”

“你dian吧，我不挑shi。”

顾之临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只穿着灰se衬衫，挽起袖koulouchu半截小臂，拎起茶壶替他倒了杯茶。

还冒着re气的茶shui注ru白瓷茶杯里，带来一阵温nuan而柔和的清香。薛谨估算着分量dian了简单的五菜一汤，把服务生打发走，正在斟酌该如何开kou，顾之临先打破了这片沉默。

“那天晚上我迟到了，抱歉。”

他把曾经电话里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连语气都不带变的。薛谨原本还想给罗山和老江一dian面zi，今天好好说话不随便怼人，但想到那天晚上他就觉得尴尬癌都要犯了，他还在想方设法避开李媛媛这个话题，顾之临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脑zi有坑吗？

“我觉得――”

“我妈没提前告诉我就突然来了江城，xia了gao铁才告诉我。”顾之临说，“她行动不便，所以我去gao铁站接她，回来正好赶上晚gao峰堵车，这才迟到了。”

他的语气不像说谎，薛谨眨了眨yan，有dian没反应过来。

“……你妈？”他迟疑着问。

顾之临diantoudao：“你上次在光禧见过了。”

“上次”这词有dianhan糊，但薛谨最近总共也就遇见他两三次，加上地dian很容易就能对号ru座――上次他和杨zi溪在光禧百货楼上吃甜dian遇到顾之临，那时确实有位女士，只是恰好背对他们看不到脸，他又装傻没怎么看那边，现在顾之临突然提起，他才想起自己压gen没注意看。

那是顾之临的妈？

会有这么巧？

薛谨心里半信半疑，嘴上却很看得开，大度dao：“没什么，反正已经过去了，我也没等多久……”

别人都把亲妈搬chu来了，难dao他还能揪着不放吗？他是不太懂顾之临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个，其实对他来说，那天失约的原因是什么并不重要，重dian只是这件事本shen而已。

顾之临却好像读不懂空气，还把这件事往深里挖：“听说李太太的代理律师是你，那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和李媛媛那张照片……”

薛谨放xia茶杯看了他一yan，an捺住心里翻gun的不适，心平气和dao：“我们能好好吃顿饭吗，这有什么好谈的？”

他是真的不想谈，恰好服务生敲门jin来上冷盘，于是挪了挪椅zi给对方让开位置，借机想要中止这个话题。可顾之临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非要把窗hu纸给tong漏了才罢休。

“她对我有好gan，但我已经明确拒绝了。”

薛谨几乎要被气笑，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