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放在了心上的刘彻也是在面上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去，一行人依旧像是来时那样，或说或笑，便向着聂律已经令人预备好的船只的方向走去。

等到真正站到了湖边，看着shui里那个算的上庞然大wu的东西，陈小jiao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能与一朝太zi平辈相交，聂律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wu——不必说别的，单是能为了一次一时兴起的chu游而寻来一艘三层的楼船，聂律的财力人力手段，恐怕比朝中许多老臣都不逞多让。

只是除了陈小jiao有些讶异以外，刘彻和顾倾城都是毫不意外，刘彻脸上还是那副笑容，顾倾城则是隐隐以yan角不屑瞥之。

陈小jiao只得端起自己面无表qing的gao冷bi1格，跟着上了船。

等到最后一个护卫踏上来，楼船便载着湖边人满是艳羡的目光，缓缓驶离了岸堤。

上船之后，陈小jiao不自知地走在了众人之前，他顺着楼梯上了楼船的最ding层，极目远眺，天蓝云清，山gaoshui阔，湖光nuanse尽收yan底。

……前后两世加起来，这也不过是他第二次坐船。

第一次是在维多利亚港，夜se映jin湖光里，远chu1的岸上，gao楼如林，灯火影绰……

陈小jiao忍不住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合起yan睛。

他的shen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刘彻，见着那人难得一见地笑立在船首，神态不似寻常故作的面无表qing，反而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惬意，只觉得方才笼罩心tou的一层霾意随着那人翘起的弧度甚微的嘴角，而散得云淡风轻。

只是xia一秒那人似是呢喃似的一句话，瞬间让刘彻yan底随着升起的笑意转作凶狠的阴鹜冷厉——

“……天地庄生ma，五湖范蠡舟……纵qing恣肆，人间不愁……”

陷ru自己思绪的陈小jiao正为自己突破语文渣的无端文艺而自觉bi1格甚gao，便忽然觉得shen后莫名一阵冷意刺骨，还没等他回神睁yan，便被一gu巨力推阻在船ti上，即便是闭着yan睛他也gan觉得到那人声音里压抑着的滔天怒意——

“……哥哥，倘终有一日你若庄生御ma天地，如范蠡游舟五湖，你要阿彻何chu1自居？你又居阿彻于何chu1？——嗯？”

陈小jiao沉默着睁开yan睛，那双yan睛里没有半dian惊慌，只有平静。

他定定地看着脸se有些狰狞的、极力压抑着自己怒火的刘彻，极轻地皱了一xia眉，然后zuo了一个让刘彻愣在原地的动作——

陈小jiao幅度很小地抬了一xiaxia巴——他绝对不承认自己需要踮脚——亲在了刘彻的嘴唇上，然后又落回来。

还带着方才chun风拂面似的轻松惬意，陈小jiao微微侧了一xiatou，看着那个呆住了的男人，不够明显但确切存在的笑意chu现在他的脸上，他的声音一如他方才的亲吻那般轻：“——阿彻，你为什么总觉得你会失去我呢？”

顿了顿，他有所指代地继续：“并不是从那位说了那句话开始的吧？阿彻为什么总觉得，……我会离阿彻而去呢？”

“阿彻你是不信我，还是不自信？”

“你把哥哥bi1得太紧了，你把自己也bi1得太紧了，……你不是个孩zi了，阿彻。所以别用孩zi的把戏来qiang占着哥哥。”

“为什么不试着留一些空间给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