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了？”他问王在上。

这定的，真叫人烦躁。他皱了皱眉，慢慢从那个世界退了来，睁开时舱外已经夜弥漫，门徒挂起了灯笼，照着前的薄雾，能看见细小的气上翻涌。

王在上应了个是，转又问：“大鱼怎么办？前面浪，我都看见龙了，公龙和母龙在那事呢。万一它们发现了大鱼，会不会来攻击我们？”

可惜，命运这东西，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你。兜兜转转故人又碰面了，他本以为重生后那人再也认不他，可是一见面就知不可能。他看着他慢吞吞走过来，一路上左顾右盼，还是那个脾气。到了面前，一个神的交汇，心底便都明白了……他长长叹了气，想一句人生何不相逢，但又无从说起。

他听了起走去，果然在他指的方向现了几盏灯火，初略数数约有七八。这大池上从来没有打渔人，所以不可能是渔火，难是波月楼的人来了么？似乎太快了些。

他捻了指诀，引天火想烧死她，结果她慌不择路，闯了琅嬛。从一念之差，到罪无可恕，前后只需要几个时辰。那浑带火的竹叶青燃了琅嬛，他看着圣地冒的烟，火势越来越大，紫府弟的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倒退几步，趁乱逃了方丈洲。

王在上响亮地噢了声，转又嘻嘻一笑，“主上真有学问，不愧是神仙。”

王在上：“刚太岁岛海峡，前面不远就是龙涎屿。”

“这是好酒。”他晃了晃酒壶，冲屠啸

王在上敲了两铃铛，宝船停了。两边船舷都派人戍守，他拎了壶酒，悄悄招呼后土城的宗主，两个人上船尾的蓬，就着一轮明月对斟对饮。

他懒得理会他，立在船尾静静眺望，面上的灯火相距很远，恐怕没有两个时辰赶不来。他掩打了个呵欠，吩咐左右御者密切观察附近域的动向，自己打算回船舱，小睡片刻。

他说不会，“龙王鲸是龙的克星，那些龙宁愿绕着他走，也不会冒险来招惹他。”

陈年往事，一度羞愧到不敢回忆。告诉枞言的当然也不是全真相，人嘛，六在，总要挑对自己有利的说。离开紫府后他躲在甘渊，惶惶不可终日，那天安澜骑着风兽过来，向他了天岑剑。

有了鱼鳞图，就再也不需要靠抓鲛人寻找鲛了，不过后面有追兵，总要先解决掉，不能把他们带焉渊去。

“在离龙涎屿稍远的地方停，看看是哪路不要命的。”这个季节，正是群龙海的当。它们来这里除了寻找偶就是睡，上不时飘来的浮沫，是它们没来得及抱团的。这些龙在繁季节易怒，如果后面尾随的船来者不善，那么只需引龙就能解决问题，本用不着他手。

一串脚步声传来，王在上压着嗓回禀：“主上，海面上好像有灯光。”

反正她本来就是妖。但她在蓬山待得太久了，这里的地灵和仙气滋养了她，杀她不像杀外面的妖那么容易。

后面的恩恩怨怨，无非就是如此，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代价。他被打八寒极地，他们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要他忏悔，都了，为什么要忏悔？等他得到龙衔珠，走八寒极地，他便决然轮回，彻底和这一世了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