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的时候派对已经了一个疯狂的阶段，屋里的人九成都醉了，有人穿着跑来跑去，天上卫生纸乱飞，音乐声不，吊灯面挂了个迪斯科舞球，灯光一闪一闪的，我怀疑墙边的几个人在这种灯光癫痫发作了，一刻不停地摇摆着。桌上，沙发上，吧台上，随便一伸手就能拿到一杯酒或者一烟，或者摸到一光溜溜的肉。

不久，又是那间酒店，又是那间城市夜景套房，又是某某人的生日，我在那里久违地见到了小艾。

小艾在里间的房间里和人，他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抱着亲，间垂来一细细的线，他的屁抖动着。我从门望过去，他的腹鼓鼓胀胀的。

我和沈映一块儿去的，那个某某沈映也认识，那时，我因为借住在沈映家，经常和他混在一起，虽然沈映不常回家，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估计他二十小时都在事务所的会议室里度过，至于另外四个小时，他把它们平均地分摊给吃早饭的地方，吃午饭的地方，吃晚饭的地方和他家里的浴室。我在家闲得无聊就会去找他，帮他复印复印文件，一块儿吃顿饭，我和他见面的频率比他和大卫见面的频率还要。

我实在担心小艾，但又不想打搅他工作，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一条询问他有没有事的，一条让他如果在忙的话就不用回复了，又一条，我斟酌了很久才发去，我写：有没有想过换份工作？

我喊了小艾一声，小艾看了看我，冲我招招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张开了嘴呻，接着，缓缓躺倒在了床上，他把张开，一个男人拉住那细线，一串从小艾的屁里被扯了来，一些说不清的跟着涌。男人们怪笑起来，把小艾嘴里，小艾咬住了其中一颗。我往前走了一小步，沈映把我拉了去。他揽着我，一拍我，比了个，仿佛在说

大卫经常要去国差，沈映一个人在国要理的事太多了，不少案件的当事人又有时差，以至于他几乎没有任何私人时间，我完全理解他一有空就去酒吧，频繁地参加乱七八糟的派对，人都有生理需求，他的作息让他没有力去维持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他只好在聚会里找一找满足。

友冒雨山，被困，搜救队展开紧急救援，又是动员直升飞机又是把所有当班的不当班的搜救队员全喊上了山，组织营救。在队员们备的摄像镜拍的画面里，我看到了小艾，他背着一个嗷嗷叫唤的胖男人，穿着一橙的连服一路飞奔。男人被赤练蛇咬伤了。背景音里七嘴八：让开，都让让！快，快！！都让让！小心，小心啊！

信息发后两个小时我都没收到任何回信，我犯起了愁，小艾不回复――我知他可能真的很忙，可我又疑心会不会是他不想搭理我，我怕他反我，我算他的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对他的职业规划，对他的人生选择指指？但是我确实很害怕他事，多少新闻都写过救援队救人不成反遇难的故事。第二天小艾终于回复了我，他回的是：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松了气，试着约他吃饭，没能约成，小艾太难约了。他说他门不方便，只有各种各样的聚会才能找到机会搭便车。我相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