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朝中如果不稳，边疆必有祸患。十年来匈养蓄锐，牧扬鞭，实力大涨，他等侵中原，只待一个时机，只要朝廷不乱，匈就不敢陡然轻，所以我这么是在帮自己，京中有人布局千里，延绵数年，一旦成功，只怕天地将要变。更何况，”不知想到了什么，霍启的神变得柔和起来，“青阳长于中，若真有动乱，只怕阳儿难独善其。安和王爷，还有阳儿两个外放的哥哥，也都会牵连其中。”

霍启与张信谈完，时辰已经不早，张信和张勇先回城了，洛青阳和霍启约定明日回城，送走二人后，两人用午饭。他们虽然是官，但吃的菜与其他人并无不同。饭菜的味对霍启来说并不重要，倒是洛青阳有些吃不惯，这也难怪，从小玉盘珍羞，突然吃糠咽菜的确难为他，但谅是如此，他也

“无怪乎争名逐利。”张信接话。

且说洛青阳这边，他见张信与霍启有要事要谈，主动避开，正巧上次大火烧伤的难民都聚在一个简木搭建的草棚换药，他便上去帮忙。今日日光比之昨天更盛，许多劳作中扛不住日的难民也在这里乘凉歇息。见洛青阳来了，大家都呼啦地让一个座位，他们总跟洛青阳聊天，他的举止温雅，说话妙语连珠，许多难民们没见过的新奇的事总能叫他讲得绘声绘，今天洛青阳也讲了些，之后帮着包扎伤员。有时候洛青阳会想，他自己学会了包扎上药，以后霍启要是再伤他，他就能自己上药，免得每次总叫张信或是郎中来，叫他羞于见人。张勇也掺和其中，他的包扎技术不错，看着鲁，实则中有细，倒叫洛青阳对他印象有所改观，两人理伤员的过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将军想这一二人?”

淌这浑。”

如此说来也的确如此，张信想，霍启在其中或还有机会作上观，但皇室宗亲却不可能。将军怎可能撇小世，任由野心家搅动天大势?

“是，”张信颔首，“朝中遣调粮草的命令，明日就达江夏，属立即回城安排人员调转之事。”

张信张勇两兄弟多日未见，自是好好叙旧了一番，此次城，也跟着哥哥来了，一直在外面候着。只是张勇冲动易怒，剽悍莽撞，在战场上是一把利剑，可参谋之事，霍启几乎全交给张信。

“只说对了一半，”霍启神思悠远，他又忆起少年时代，常伴爷爷左右，攀山越岭，苦练本领外，爷爷总喜同他谈心，岁月周转，那些话却叫他越来越品味，“朝堂譬如染缸，所有人都他的光鲜亮丽，却又都在无意之间被沾染上彩，多年之后再回，早不复少年模样。不过都是被大势裹挟罢了，要挣却挣脱不得。何况在这些人当中，你我又如何能否定真有一二人怀着一颗力挽狂澜，匡扶社稷的心呢？”

话尽于此，张信自然不会再阻挠霍启的计划，只问接来该如何行动。

此事事务繁杂，张信一人只怕有心无力，好在有张勇等一帮忙。

“尽快平西荆寇盗，阳儿思念雍京已久，待荆州事理妥善，我们上回京。”

霍启听了并没有否认张信的一番话，但他也说，

“连你也说古往今来，既是古往今来，必有无数的前车之鉴，如何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参与夺嫡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