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娘说，我爹一开始总是很不开心的样，也不肯同房，我娘也不勉他，还带着他找到了他的本家，结果对方说他已经失节，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早就当他半路死在乱兵之中了。我娘就又把他带了回去，一起生活了去，然后有了我。但我爹的似乎一直不好，我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而且还很容易死。”沈如玉正在思索呢，卫南突然无遮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这种直白，得已经习惯了说话婉转的她顿时愣了一。

沈如琢，王君，崔文珺这样的世家嫡系，才勉能算是“完成品”。

沈如玉一听就猜测，“……你娘抢了他？”

卫南这才惊讶的转看向她，“你怎么知？”

听她这么一句冷笑话般的自我吐槽，自他们见面以来，卫南第一次了笑容，这个一直都显得十分桀骜不驯的少年笑起来的模样，却依然的十分柔，“也是。我娘对你比对所有的读书人都要好，那你应该是她们之中最聪明的那个了吧。”

沈如玉迟疑了一，跟着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边的那块石上。

他望着前方望了好一会儿，才叹了气，“不过，就算是我娘也知——那是本不可能的事吧。”

见她跟着过来了，卫南有些兴，但他只是看了她一，便盖弥彰的将视线重新投向了正前方，继续说，“我爹……好像就是读书人家里的少爷。”

“听我娘说，我们原本不是住在这里的。我娘的娘曾经是另一个地方有名的山大王，适逢乱世，有一人家仓皇逃，仆从众多，外婆就带着人藏在一边的山林里，准备把他们放过去，谁知突然一队不知是哪方势力的溃兵冲了过来，我爹误打误撞的逃了山林里，就被我外婆带回去，许给我娘了。”

不过显然卫姨也很明白这种“完成品”，以一个山贼来说，想要结成婚姻关系，那也实在是野心太大了，就连皇帝都未必能让这些门阀们在婚姻关系上，所以才在知了她是沈如玉后，对为卫南招媳妇这件事绝不提，只准备恭恭敬敬的送她山。

沈如玉：“……因为我很聪明。”

但不等沈如玉回答什么，他却已经有些害羞的转过了去，将话题转移开了，“……其实不是我娘抢的。是我娘的娘抢的。”

“我娘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一定要我嫁给读书人的想法，但是我爹死前跟她说，他不甘心自己的孩嫁给山村野妇，他说我值得最好的人，否则他死也不会瞑目，我娘便一直想要完成他的遗愿。”

“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这年，世庶不婚我还是知的。我爹他不甘心……是因为，如果他不是嫁给了我娘，凭他的份，嫁的人一定非常贵吧，然后他们的孩，大概就不会是我这样的草寇了，”他的睛雾沉沉的望着远方，神的构想着另一个未来，脸上却忍不住的显几分落寞，“而是会是像你这样好

卫南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直接有什么不妥，他越过沈如玉，朝着演武堂角落里的树荫走了过去，那里有几块巨石，似乎专门放在那里，供人坐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