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既姓氏是她自己选的,这名当然要由父母来赐。
毕竟圆zi是二人的第一个孩zi,罗翠微与云烈早就选了好些个形意皆mei的字yan,可真到了要定夺的时候,倒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圆zi想了想,歪着小脑袋提议dao,“那不然,抓阄吧?”
“也行,”罗翠微rou着额tou笑叹,“就你自己来写,正好也我瞧瞧你的字有没有长jin。”
说话间,圆zi的二弟阿征跌跌摆摆jin了书房来,气哼哼告状,“三儿扯了我tou发,还哭。”
这小zi快五岁了,却也是个没大名的,因他chu生那年正是临川军与北狄交战之时,便得了个小字“征”。
云烈嗤笑一声,“想必是你揍了他,他才哭的吧?”
“他、他先扯我tou发!”阿征扑jin罗翠微怀里,抱着她的腰就开始哇哇tiao脚,“我没揍他,只是揪了一爪!”
可怜老三才十个月大,gen本无力反抗就是了。
云烈走过去将他提溜起来,严肃告诫:“小孩zi成天抱着娘亲撒jiao,会长不gao的。”
罗翠微哭笑不得地扶额,无语凝噎。
书桌后的圆zi一边研墨,一边嫌弃地嚷dao,“chu去chu去,请你们全都chu去,不要吵我写字。”
于是云烈提溜着阿征,牵着罗翠微的手chu了书房,去探望被兄长一爪揪哭的老三去了。
(四)
待到夫妇二人解决完老二老三之间的“恩怨”回来,圆zi已将抓阄的纸团准备好了。
她恭敬地将那些纸团捧在手里,递到罗翠微面前:“请母妃赐名。”
罗翠微想了想,笑着将她扭过去面向云烈:“这回,还是请你父王吧。”
云烈从女儿掌心里拈了个纸团,展开一看,当xia有些愣怔。
罗翠微奇怪地凑去过,见纸团上是“叆”字。
早前挑chu这个字时,夫妇二人是犹豫过的。
云覆日为“叆叇”,意指nong1云密布的样zi,又指昏暗不明,寓意不算ding好;可又有“叆叆”一词,指nong1郁盛多的模样,意思似乎又还过得去。
似是看chu父母的为难,圆zi痛快决断,“就它吧。”
她垂xia小脑袋捋了捋自己的裙摆,小shen板ting得笔直,庄重执礼。
“女儿罗叆,谢父王母妃赐名。”
(五)
数日后,小书院放了休沐。
休沐之日,圆zi没了“主顾”,自就没了“kou粮”,可把她馋坏了。
用过午膳没多会儿,趁罗翠微去小憩,圆zi赶忙拖着云烈的衣袖将他拉到后殿院墙genxia。
云烈照例单膝屈着蹲xia,以便与她平视交谈。
父女俩zuo贼似的,一边小声交tou接耳,一边左顾右盼。
“……上回给你那盘dian心的事就险些穿帮,你别害我晚上回不了寝殿。”云烈摇tou,残忍拒绝了她的请求。
圆zi双手合十,苦着小脸,“求求你了!我父王如此英明神武,偷一盘甜dianchu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你少来!再daigao帽zi也没用,”云烈咬牙,抬了抬xia巴,压着嗓zidao,“我堂堂一个昭王殿xia,为了盘甜dian,心tiao得跟打雷似的,那滋味我可不想重温。”
见他实在不肯,圆zi瞬间变脸:“没有义气!枉费我挑名字那日还特意照顾你的心思。”
她早就看chu父王对那个“叆”字很是中意,那日阄团上所有的字都是同一个。
云烈怔了怔,旋即笑开,yan中浮起nong1得化不开的chongai:“就给你拿一盘啊,省着dian吃。吃多了当真不好的。”
一盘就一盘吧,反正明日她又可以去书院“卖艺”挣kou粮了。
圆zi重重diantou应了,又觉得这样还是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欣喜与gan激,便将右手nie成小拳tou,ruan乎乎朝他肩tou一砸,很江湖的气派。
“真够兄弟!”
她以往见熊孝义他们那帮人这样与自家父王说话,父王总是愉悦受用的模样,便暗暗学起来了。
云烈却瞪大了yan,咬牙dao:“谁跟你兄弟?!”
“哦对不住对不住,”圆zi赶忙拿手拍拍自己的嘴,歪着tou想了想,立刻改kou,“真够我爹!”
云烈shi指抵住自己的额心,用力rou了好半晌。
他家女儿这奇奇怪怪的xingzi,究竟是怎么来的,这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