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缎说好,你去吧。
司徒后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他认识了阿依珈,对方邀请他参加一项阴谋,他们给那武功不济的异族男人灌药酒,然后他伪装成他的模样。
楼桫离开教的那几年,司徒后有时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自己一个箱,那里面藏着埋藏在他的心中最隐秘的秘密。
司徒后被他摸着发,楼桫上有好闻的兰花香气,司徒后闻了一会儿,觉得脸上逐渐发起来。
他站在灵堂里,面无表,好像也没有多伤痛难过的表。
后来他更加喜钻研易容之术,有时候他与被易容的黄容鹿站在一起,就连彭九鳕也分辨不他们到底谁是真的黄容鹿。
直到三年后,传来的楼桫逝去的讯息。
骨灰运回来的时候,岫山已经断断续续了将近一个月的小雨,司徒后不知自己的心是不是也是湿的,那种觉他无法形容。
这个仄的地方养育了他这么多年,让他窒息。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楼桫看看他的成果,但是那个时候教主夫人已经回天乏力了,每天只能用各种珍贵的药材勉续命,楼桫更是整日整夜陪伴在她的边,司徒后本见不到楼桫的影。
司徒后会换上那一衣服,仔仔细细地为自己上好妆,哪怕是最小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然后他会站在巨大的镜前,慢慢扯起嘴角,像是当初楼桫对自己展的那一个浅薄又哀愁的笑容那样,微微笑起来。
彭九鳕当然看不来,他是骗王之王,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人。
西域的生活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
同时,他也想要摆脱教。
那个时候,他会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一个有着兰花一般吐息的男人轻轻摸着他的。
彭九鳕悲愤地骂他:“老教主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都不为他难过呢?”
司徒后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楼桫了,就算是楼桫,恐怕没有这么了解自己。
是的,最先的动机,他并不是想要夺取什么,而是摆脱。
他是郁郁而终的,他死在妻的家乡,楼湮带回了他的骨灰。
“是啊,了解我。”楼桫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浅,那个时候,教主夫人已经病膏肓了,楼桫的脸上总是浮现一层淡淡的悲哀。
“教主,”他对楼缎说,“我知你想让黄容鹿去西域,你让我去吧,我不想待在岫山了。”
他便收拾行,逃也似的离开了岫山。
他讨厌楼缎,很讨厌。
司徒后只是笑了笑。
因为他的上有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兰花一般的气息,每一次看到他那鹤发,他都会想起那个一鹤发的女人,想到他为她而死,就连死,他也要在她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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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你要扮成我,就要了解我,了解我的一言一行,我的动作举止,我喜的东西……”
那是一套再也普通不过的衣,但是那是楼桫的衣服。
他最后一次见到楼缎,是在教主夫人的葬礼上,楼桫搂着楼缎,他虽然面无表,但是他的手,在颤抖。
“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