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唱。”湿发的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去洗澡吧。”

汤玉问，“你们是为了芝加哥大奖项目而来的？”

叶径去洗澡。

叶径拉开浴室门，听到那个曲儿。她天生五音不全，无论什么歌，到嘴边总能跑调。

叶翘绿大大地，“我们住602。”

这让最近沮丧行业现状的叶翘绿鼓舞了士气，再苦也有人在持。

毕业三五年的同学们，大多持不来。尤其女建筑师在现在的大环境中，更加艰难。

“叶径，叶径。”叶翘绿爬到床边，“我想到一首歌来描述我们的现在。你想听吗？”

谁知拼好的两张床，中间居然还隔着一个三十公分的床柜。

旅馆的前台服务“哦哦”两声，来了一句：“我们这山旮没有那么大的床，都是一米宽。要不我们给你把两张床拼在一起？”

叶径。

“不想。”

识到人声鼎沸的大堂不是叙旧的场所，汤玉便问了叶翘绿的房号，她：“你们先上去吧。我办完了住去找你俩。”

在现今的建筑界，扎农村的建筑师寥寥无几。Y市这种颠覆的改造，凭的是建筑师的信念。

叶翘绿跪在床上整理衣。

汤玉恍惚忆起与他组队作业的景。她知他心倾叶翘绿，却没料他俩能真正在一起；尤其在叶径退学之后。

叶翘绿没什么变化。依然笑，依然灿烂。

汤玉依然固执。

叶翘绿。

“好啊。”

叶翘绿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她纳闷地看着他，“你不和我对唱吗？”

她停了，回过笑，然后继续唱。

叶翘绿：“你现在在方案吗？”

走房间，她看见两张单人床上散落的日常用品。

叶径听不是哪首歌，他言又止，最终还是由她去。

“是啊。”汤玉的回答连音调都没变。

同事：“他女朋友可的。”

她到叶径的床，一边哼着歌，一边拍枕。

她会听他的就奇了，自顾自说：“我唱给你听。”她清清嗓，拉长调，“青衫再薄，小绿继续径郎。”

她办妥住手续，搁行李，就去敲602的门。

叶径本没在听，自然忽略了她最后的歌词。

信念，既脆弱又牢固，一念之中即会崩裂。

叶径当场脸就转黑。

叶翘绿端坐在床沿，笑嘻嘻的。

“是啊。”汤玉笑笑。几年不见，叶径已经长成了男人模样。气质卓越，不羁之才。

他开打断她的歌声，“我洗好了。”

三人的见面，谈的都是建筑。尤以乡村建筑为主。

开门的是叶径。

望着叶径和叶翘绿的背影，汤玉的同事八卦问：“这帅哥是你同学啊？”

汤玉的志向是乡村建筑。

聊到十半，汤玉离开了。

叶翘绿倒是不介意。她和叶径之前的旅行都是同床，今晚分开一，不是个事。

汤玉呼一气，“我也是。”

汤玉：“是啊。”

“我唱得好的，

叶径订房要的是大床间。

汤玉许久没有现在同学的面前，群里也不多话。同学们只听说她在设计公司，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