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一条路是顺通无阻，没有苦痛的！我们正好走了最艰难的那一条路。而时间也恰好证明了，我们都没有错。我还是着他的那个我，而他也还是那个着我的他。”

是他输了，其实他早就输了。从宋嘉年的泪里，从他的宿醉的呓语里。

“昔年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你觉得今天我又如何。”

陆绍元低去看桌上那杯沉淀着少许茶渣的茶，思绪飘了很远。

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和宋嘉年在海边喝酒，宋嘉年一边喝一边哭，说自己喜上了一个不能喜的人，很痛苦很痛苦，但是没办法再喜别人。他想到了前几天见到的宋嘉年，虽然刚刚经历过一次绑架，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但是神好得奇，一颓废都没有，甚至比起以往，更像是被阳光照耀温过。他又想到了宋嘉年大冬天在酒吧门等宋晗昱，明明那么怕冷，在寒冬里等人，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

“试试，若是他泡起来，或许味会更好。”

“你不应该再多余的事，陆绍元。保持现状，你依旧和他是好酒友，依旧可以随时随地互通电话门约会。”

“你也是一个男人，陆绍元。风花雪月都只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才会有的诗画意，如果不能给对方安全，再多的甜言蜜语也只不过是过云烟。”

“是啊，因为你不了解他。”

他只是碍于自己那可悲的自尊心，不愿意承认他终于在这场战争里当了一回战败者，并且，还没有和对手兵戎相见，便已经被宣布退场。

“谢谢…

“我明白了。”

“急诊手术了七个小时，医生说他求生意志很烈，但再晚一步送过来就算是他们也没办法了。我在手术室外面坐了一整夜。就算是十七年过去了，回想起那个时候我依旧心有余悸。如果他死在我们找他的途中怎么办，如果他死在去医院的路上怎么办，如果他就这么死在了手术台上怎么办。我一辈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因为我每保护好他，因为我什么都不了。”

“你让他等了你十七年，痛苦无助了十七年。”

“如果你他，你就不应该在他幸福的路上横生阻碍。他等了十七年，你难想让他再上等一辈吗。”

陆绍元嗤笑：“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

上了双，是，他没办法想象，他也本不想去想象这种事！

恋的人，大抵就是这样的吧。觉不到冷风，也觉不到温度。由自外都散发着气。

“你究竟想说什么，宋晗昱。你今天的话真的很多。”

“………………”陆绍元一瞬间居然没办法反驳，因为宋晗昱说得确实是真的。

陆绍元看一宋晗昱，端起茶盏，凉，抿一，说：“没有喝过他亲手泡制的，分不清。”

宋晗昱动作缓慢地冲茶，泡茶，滤，换，洗杯。最后，一阵清泉坠落的声音。一杯泛溢清香的茶已推至陆绍元面前。

陆邵元听到宋晗昱这么说，然后他听到自己说。

“或许，但我用了十七年，才敢直言这个字。那么你呢，你又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