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开了，他心巨石也放了，只是她令他觉棘手。他哀声说：“婉婉，你相信我对你的吗？如果大捷，江山仍旧是你的。如果败北，我一人赴死，你可以归附朝廷，无论如何于你没有什么损害。”

他笑她天真，“来不及了，平叛的戍军已经直赴儿，其后有三十万兵，怎么让朝廷相信这是个误会？战争一旦开始，就停不来，我不能为了一人的好恶，让祁人遭受灭族之灾。婉婉，汉人和鲜卑人是你的民，祁人就不是吗？现在放弃，朝廷只会血洗南苑。”他说着，转看外面的日光，喃喃，“午时的第一轮攻城已经开始了……”

她气得浑颤抖，这是什么鬼话！她发现自己再也没

婉婉自然是希望还有转圜的，她放了声乞求他，“还没有交战，你命澜舟即刻停，我来向皇上解释，就说是我错了，一切都是误会。”

他无言地看着她，她一副和他不共天的架势，他只觉得怅然。说实话，女人在战争中永远是弱者，他要是心狠一些，何必在意她的想法。可是他不能，这是发妻，是最心的女人。面对霸业轮替她固然渺小，但在他心里却是至关重要的人。当初阿玛曾经评断过他，有足智，但不够狠辣，无无可以大杀八方，一旦动了，常常毁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不是个好的战将。

婉婉如遭电击，开始了，木已成舟了……她摇摇晃晃退后，“三十万大军……大邺有雄兵两百万，你不知吗？”

她慢慢，“你说得很对，孩没了，我应当找个人来憎恨。我的确对皇上深恶痛绝，要不是他，我不必同阁理论，也不必为此伤小产。可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恨错了人，如果你没有心怀不轨，宝宝怎么会死？如今你谋反不是为孩报仇，是为满足一己私。既然如此，不若大方承认，何必把自己妆得冠冕堂皇。”

然而能用者不及百万，加上虎符在手，这一百万里恐怕还得再剔除三十万。如此一来势均力敌，那些路远迢迢的本赶不及支援。历来的兵家大战，不可开交的只有心腹地，比方调拨玉门关外的戍边大军，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已经油盐不了，他说什么都是枉然。他也好了准备，任她如何责怪，他都要尽力忍耐。这个时候怎么和她理论？他只有俯首叹息：“所以在你看来，只要大邺江山还在，朝廷不怎么欺压南苑，我都不该反抗。”

他脸上带着愧怍，“我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你。现如今局势已然难以控制，你就看开些吧，不要因此伤了。”

在京城，他不会夭折，难你不想为孩报仇吗？”

她神冷冷的，寒声：“君是君，臣是臣。你不能忠君，那便是逆臣。不要说朝廷欺压，放天，南苑仍旧是大邺最富饶的藩地。金陵帝王州，当初太/祖将这里赏赐给你们祁人，也算待你们不薄。后世君王，削藩的念兴起多少次了，最终没有动你宇文家分毫。倘或手段更决绝一些，南苑王府早就不存在了，还轮得着你挥师北上吗？”

可是真正到无无，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人总有肋，他的肋就是她。要换个说法，可以理解成他的野心够大，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都想要，江山也罢，她也罢，既然到了边，就绝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