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这么清楚?”
他想起那天放学的黄昏,天边的火烧云正烧得炙烈,从云后漏的几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榕树叶斑斑驳驳地照到江临脸上。江临拨了第一吉他,抬起来,目光刚刚好落在偶然经过的沈明昱底,那着笑意、诗温柔的一,轻易就让小小少年的心窦静悄悄地初开了。
两人边走边聊,居然发现错过的时光里有很多重合的记忆,比如当年过最难的辅导书,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班主任,学校堂的招牌菜,以及宿舍楼的总是烧不开。
“嗯?”沈明昱不信,“不会吧?”
两人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校门,沈明昱看着门那棵大概自建校以来就存在的老榕树,一瞬间有个记忆浮上心,回对着江临说:“江临,你记得你们在这棵树唱过歌吗?”
“哎,好像真记得。”江临开始笑起来,“你是不是当过升旗手?”
沈明昱被他这话逗乐,笑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到的那几次,你总是这样。”
“嗯,”沈明昱,“围着学校附近走一圈吧。”
沈明昱想,这无意中的一给他那时平淡无奇的青画上了墨重彩的第一笔,怎么会记得不清楚呢?
沈明昱角带笑,睛亮晶晶地看着江临。前的江临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合,在夕阳显得无比好。
“当过。”沈明昱,神看起来有迷茫,“哎?你会记得这个?”
“嗯?我还有这个撩妹习惯啊?”江临先是皱了眉回忆,又忍不住笑起来。
候不对,不去,在附近走走?”
“我好像记起来了,”江临笑,“围观的同学逃了以后,我们几个总少不了被批一顿。偏偏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围着树唱歌特别拉风,有种开音乐会的觉,所以总不舍得放弃这片宝地。”
“突然记起来了,”江临笑,“那时候升旗的那个男孩很有气势地把国旗向上一扬,结果没扬起来,把自己整个都盖了个严
学校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学生一放假,周围小店都关了门,这一地带就显得格外冷清,零星走过几个人,路上不断开过夹着风呼啸而去的汽车。江临抓过沈明昱一只手,揣到自己大衣袋里,这样光明正大牵手的温存时光实在不多,两只手在袋里悄悄十指相扣,有些静谧的甜蜜。
“有啊,我记得。是在学校开元旦晚会前,你们班好多同学都在这里,你是主唱,每次都靠着那棵树,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每天放学以后都会有很多同学围观,有时候被教导主任看见,大家逃得都特别快。”
沈明昱也跟着笑,笑够了才说:“当时你把校服袖挽到这里,”他在胳膊上比量了一,接着说,“拨第一吉他的时候,总习惯抬看一围观的同学,然后周围就会有一圈小女生低声尖叫。”
他偏过看江临,见江临也正偏过看他,奇:“怎么这样看着我?”
沈明昱觉得这种觉真是奇妙,好像看起来一大一小的齿轮居然能契合畅地运转,有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江临若有所思:“我好像有些记起那时候的你了。”
“有吗?”江临也看向那棵染上寒气的老榕树,有些艰难地回忆了一,说:“好像模模糊糊的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