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昱不自觉把嘴角弯起来，一只手抄着袋，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打字：“刚给我妈擀完饺。”

“嗯……”沈明昱犹豫一，还是了，“嗯。”

“那人是什么的？”沈母手动作不闲着，仍旧两秒钟一个饺，嘴上淡定地发问。

沈母刚想好措词，准备和自家儿来一场促膝长谈，一抬就觉得被闪瞎――这表，好像二十多年前在孩他爸脸上经常见到，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和谁发短信呢？”

“听见没！”沈母不理他的打岔，又拿擀面杖敲了两案板，“回找时间领过来看看，让我们也放心。”

沈明昱犹豫了一，想着要说是演员，自家母亲肯定得刨问底，然后就得在百度上掘地三尺，之后就更少不了和街坊邻里七姑六婆散布消息，心里打算着这事儿得细长，不能一就这么交代了，便混地说：“搞文艺的……那个，文艺工作者。”

沈明昱巴往里收了收，心里暗自家亲妈真是会猜，居然一猜就中，脸上还是讨好地看着沈母笑。

沈明昱嘴角那笑还没收回去，没料到被火金睛的母上大人撞个正着，手上一哆嗦，手机差就此报废，还好沈明昱疾手快，一把把手机捞了回来，举着手机讪笑：“就是……一个朋友。”

他往旁边沙发上一坐，两只手握着手机，等候着沈母发问――他一直想就这个问题和父母开诚布公地谈谈，无奈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嗯，”沈明昱了解她的良苦用心，

沈家父母之前一直对沈明昱的向问题讳莫如深，秉持着“不支持不鼓励不过问”的“三不”原则，这会儿沈母的语气和神态都明摆着要就这个问题长谈，倒让沈明昱有不习惯。

沈母再怎么八婆，好歹也是个知识分，见他支支吾吾的，一脸好笑地看他一：“这还保密？又不是什么明星。”

“……”沈明昱被沈母这机关枪似的问题问得发懵，手机在手上转了两圈，避重就轻地回答，“比我大三岁，就咱们这儿的人，人好的……”

“妈，”沈明昱哭笑不得，“你又在网上瞎搜什么呢。”

“哟，和什么朋友发短信至于乐成那样？”沈母瞟他一，拿那只沾满面粉的手往旁边指了指，“坐。”

“啊？”沈明昱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母叹了气，拿着手里的擀面杖往案板上敲了敲，语重心长：“反正你那什么……取向，啊，我上网查了，好像也不太好改，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你给我们领个姑娘回来了，你就找个正常人，过正常日，别和网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人似的……那都过得什么生活啊！”

“啊什么啊？”沈母又瞟他一，朝他手上的手机努努嘴，“你刚发短信那个，是你那什么……男朋友……吧？”对着自己儿说“男朋友”三个字，怎么都觉得有别扭。

“什么工作的？多大了？哪儿的人？人怎么样？”沈母一见自己儿承认，一连串的问题都从嘴边冒来。

膊边走到客厅。手机在沙发上“嘟嘟――”震动了两，沈明昱探把手机拿过来，见是江临发来消息：“小家伙在嘛呢？”

“本地人啊？还行，”沈母吊着的心往落了一大截，“大三岁也还算可以吧……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