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走廊里又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小女孩尖叫挣扎的声音。在藤野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谨吾就已经跑了起来。直冲到声音传的地方。

那大概是小孩最大的表示自己愤怒的方式，谨吾一愣，把手伸了回来。掌心异样地灼痛。

掉了给他看！信也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着，毫不犹豫地抓住了竹取递给他的那只手。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我改主意了，我以为我可以为了你改变自己。但是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活着。」信也转过，扯着竹取走了去。

像被飓风袭击过的房间里，随都是被砸碎的酒瓶和碟。被慌乱中的人们遗留来的东西到都是，正中间的，就是原谨吾。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信也微微弯了腰，但他还是的，直腰板走了去。

谨吾看着女儿哭花了的脸，薄薄的嘴唇被自己咬血来，很清楚地知发生了什么，心里却意外地平和。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早就知他无论如何不当一名父亲。

他终于可以为自己活着了，而原谨吾，一辈都只能为别人活着而已。

「信也！」原谨吾突然地抬起来，里的慌乱让信也忍不住别开去，就像以前一样，想要照顾，想要保护谨吾的时候一样的神，此刻却格外得难以容忍。「你知如果我欺骗了你，那也是为了你好！」

「藤野……」彷佛才看见藤野站在门，谨吾抬起一个疲倦的笑容，似乎向藤野说他并没有事。

「藤野先生，这个女孩不知怎么来的！」慌忙向藤野报告，也许就是在大家都乱成一团的时候，让这个小女孩溜了来。

谨吾慌了，他可以毁掉自己，但是不能容忍信也在他的前毁掉自己。

「亚。」

「妈妈其实很可怜。」亚说，像一个大人一样，用着审视的光看着前的男人，「她一直很想你，像我想你一样。那些人把她绑走了，

对于原谨吾来说，只有信也是特别的，如果如今离开的人是他，他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一想到这些，藤野就无法不怨恨那个任的少年。

藤野被噎得说不话来。很想去帮忙，哪怕就是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浴袍穿好，可是谨吾只是轻轻地避过去。毫不介意这副狼狈的模样，除了眶还有一发红，谨吾用一种比刚才的信也还要定的步伐走了去。就好像……里有一分东西，已经在刚才极短的时间里被舍弃掉了。

听见这个声音，亚这才停止了反抗，而抓着他的人也随之松了手。

「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不是让你乖乖地在家里呆着的么？」谨吾伸手，却被亚啐了一上去。

藤野在门犹豫了很长的时间，才轻轻地喊了谨吾的名字。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是无法保护原谨吾这个人，也无法保护他的心，这样的事实在此刻格外让藤野无法忍受。

几个服务生抓住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小女孩，既不敢太过用力，也不敢放她乱跑。小女孩像野兽一样一边挣扎着一边用牙，用脚拼命地袭击抓住她的人。

像是毫无觉察一地的碎片，谨吾径自赤着脚走了来。藤野看得心惊肉，不明白为什么谨吾还笑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