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们慌了神，急得直脚。

崔尚如定了决心，顿觉血上涌、前豁朗。他一拍扶手，起就要门。

崔尚如回，见妻着肚靠在门框定定看他，脸暗淡，里布满血丝，觉得很是心疼，就温声和气地安抚：“你放心，我不去什么危险事，去逛几圈透透气就回来。”

可这总归是个飞黄腾达的机遇。看样日本人是要在救国军扶持一个合作对象，自己不，有的是人愿意，要是因为优柔寡断而错过，日后再懊悔可就来不及了！

他为总参谋长，在救国军苦心经营了几年，也累积了不少势力与人脉，若是铆足了劲搞政治斗争，诛笔伐，那战斗力也是颇为悍的，不一日，总司令失踪的消息已然震惊全军。

三师本是虞司令的嫡系队，最为锐骄悍，大小目都是老兵油了。平日除游师长没人能镇得住这猛虎，如今撒泼发起来，连暂代师长林应龙也压制不住。

“妈的这个土匪王胡，叫我们留来场面，自己带独立团溜之大吉！”副官方金在客厅里转着圈骂骂咧咧，“这么大个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三师要是真发起疯，我们几个都要完！”

却是建立在虞司令倒台的基础上，总令他觉得有些遥不可及。且不说那些师长团长们对虞司令究竟有几分忠诚，一旦群龙无首，这批各不服的军大爷们一准拉杆作旗、自立山，他区区一个无兵无权的参谋长算个什么，还不是给人当炮灰的份？

叶瑜曼半信半疑地看了他片刻，声音里没什么力气地说：“算了，该的我劝不动，不该的我也拦不住，随你吧。”转便回卧室去了。

于是群激愤的团长营长们带了手人，冲破卫兵的阻拦闯司令，声嚷嚷：“今天见不着司令，老就睡在这儿不走了！”

近一个月足不养病的虞司令，与语焉不详从不让人探病的副官，这么一联想，阴谋论的味顷刻间就厚起来。

崔尚如松了气，稍微整理了军容，匆匆门前往参谋。

崔尚如终于等不去了。他想把司令失踪、副官们勾结起来欺上瞒的消息放去，先在救国军造一场大的混乱。

“你要去哪里？”

崔尚如本就是个遇到大事拿不定主意的人，如今反反复复地把两种可能在脑海里比对，掂量着轻重，权衡着利弊，愁得简直连发都要白了。

等来等去，虞司令仍然没有回来，不仅如此，前去营救的独立团与警卫团也杳无音讯。

三师师长游是虞司令的心腹死忠，但他目前不在，未必得了面的几个团长；新一师、新二师与四师又在前线，听到这消息就算立回来，也只能赶个晚场，想要浑摸鱼的话，这可是个好的机会。同时联系启明，他给实质的助力，怎么说也有层表兄弟的关系，还能落到外人田去？

这正是崔参谋长最拿手的本事。

请求面见虞司令的军官接二连三吃了闭门羹，阴云在人心浮动中飞快聚集，只需一恰倒好的煽动，便能立刻转化为暴风骤雨。

虞司令到底回不回得来呀！他抱着脑袋，苦闷万分地想。只要虞司令能回来，不，只要有虞司令的确切消息，他就有主心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