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还在军中留有暗手。”张宾微微一笑。

这难度是大了些，但是成功的可能依旧很。

这也是信陵早早就安排好的一局。石勒的母亲王氏，其实去岁就已寻到。但是张宾并未把她圈禁起来，而是在她所住的村落附近，安置了不少民和僧侣打扮的信陵众。这些人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那老妪信佛才是唯一可以指望的救星。

看着舆图，梁峰：“迫石勒绕豫州，是个良策。但若是他并不改路呢？”

“若是不绕，就让奕将军取其后路。”张宾答的脆，“石勒数度败于奕将军之手，只是衔尾追上，就能惹得其军心大乱。届时再由祖太守从旁伏击。”

路是远了些，但是对于石勒而言，更加安全。他刚刚在豫州占不少城池，一路还能补充粮秣给养，远比抗奕延的兵要。

听到这里，梁峰方才了：“此战一石二鸟，务必要有万全谋划。”

河东危局，其实并非只为区区盐池，更在稳定军心。佛之说甚嚣尘上，已经成了军中痼疾。若是再避战不，说不定他手兵士再也不敢对并州举刀。若是等并州缓过了大旱，有余力兴兵。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这个占了兖、豫二州的“贼”。

这一战，必须要胜了！

更何况，就算那老妇人被石勒控制，信陵还在兖州安了不少众，传播些谣言，简直手到擒来。

※

随后，当石勒举兵，开始攻击邺城时。信陵众放开了罗网，让石勒派来的心腹“发现”了这人，把她带回了兖州。试想大败之后，一军之首的亲生母亲，都信誓旦旦说与佛为敌会遭天谴，该是何等形？

而平阳，或者说平阳附近的河东，就是最好的诱饵。

而这，也正是参谋需要的结果。其后数条计策，将依次展开。不过成功的可能再大，也要防备万一。若是他不绕，是否有别的准备？

“石勒为求一胜，必会兵平阳！”张宾从容不迫。

而谣言一旦成型，对于那支兵而言，会是极大危害。石勒的心腹大分为杂胡，这是他可以依仗的基，同样也是肋。为了阻止军心一步动摇，石勒必会想法再打一仗，获得大胜，才能击溃神佛降罪的传言。

“若是被他逃河南郡呢？”梁峰并未停，继续追问。

大旱时节

因而他必须胜上一仗。而平阳之战，就是最好的机会。刘曜再怎么缺兵，也不可能放弃平阳和河东。有匈兵相助，击退并州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们最善守城，若是改攻城，阵势上估计会有不少纰漏。届时自己带骑扰敌，还怕寻不到机会吗？

这对于最近几年来，居住在并州的羯人而言，并不算难。毕竟他们原本就信佛，而层不穷的奇闻和安定生活，更是让佛之说深人心。一个饱受苦难，不知事理的老妇人，怎能抗住这样的安排？为了孤立她，石勒的堂侄石虎，也被使计除掉。最终只花了大半年时间，王氏就成了个只会烧香拜佛，谁也劝不动的虔诚信徒。

石勒手中粮草不多，军中又多是骑兵，极有可能横穿荥阳，抄个近。因而参谋计划让奕延屯兵汲郡，迫石勒避其锋芒，改走豫州，穿过祖逖统辖的河南郡，前往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