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度不理她，她便过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心：“你别太难过，等忙过了这几日，我求夫派人在这附近都找找，肯定能找到。”

长风说：“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一个人守着回忆不肯撒手，何苦呢？”

长风想了想，“应该会，你是为救柳眉山杀的人，嵬度又在一旁，你大概会一起忘记。”又：“你就算记得又如何？你还想继续拖累柳眉山护着你，不能复生？还是期盼嵬度重新回到你边？”

九生慢慢笑了，“所以你并不清楚魇放我里后能不能救我？”

如今，她的大傻就要成亲了，却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告诉的她。

嵬度不知在想什么，紧蹙着眉，两日来没合过，颚冒青青的胡渣，仿佛一夜沧桑，这两日他几乎没有和人讲过话。

他说：“你大概还不知吧，嵬度三日后就会迎娶赵静姝。他不可能再留你在边了，他肯闻人越也不会肯。”

长风也笑了，“不试试怎么知行不行，万一行了呢？这可是一件造福后世的大功德，你也没有吃亏，就算不行你也是一死，只不过晚死几天而已。”

九生看着那残阳，趴在青石上笑了又笑，何苦呢，这世间怕是只有她一人舍不得这份记忆了吧。

他沉默寡言的让赵静姝担心，她倒是宁愿嵬度发火发怒，甚至不和她成亲，也好过如今他什么都压在心里，不言不语，毫无生气，像个活死人。

她在京时还曾想买一套小宅给嵬度娶媳妇。

“那你愿意吗？”他又问。

“怎么样？”长风再问她一次。

嵬度带人在山崖之找了整整两日，只找到了一滩在山石上的血迹和九生带的白玉簪，再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她的大傻要成亲了，她曾经想过嵬度将来会娶什么样的新娘，她会亲自为他准备喜服，持婚礼，看着他牵着他的新娘拜天拜地，她会哭，会让新娘好好照顾这个大傻。

九生问他，“我会忘记多少事？会忘记柳眉山和嵬度吗？”

“嵬度……”赵静姝不敢劝狠了，只：“你跟我说句话啊，九生一定没有事，说不定她躲在哪里疗伤，等明日我们的事办完了，我就陪你再来找，这附近，京城里都

三日……他有那么多机会告诉她，却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她。

还是活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明日就会离京回我那山中去了，京城如何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是因为你非大恶之人，我不以杀止杀。二是因为……”他看着九生的睛：“我一直想试一试脏是否有可破解之法，所以特意留了这只魇。”

“是啊。”九生累极的躺在山石上，冰冷冷的溪冻的她发僵，“反正都是死。”

☆、第八十一章八十一

那残阳极，半的天空染得通红。

在那日大雪的夜里他又独自来这山涧之中，在被细雪一覆盖的血迹前站了许久，直到赵静姝在后冷的藏不住，冒来跟他说，“她或许被人救了，自己离开了，暂时昏迷着才无法来见你，你别着急，说不定过几日她好了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