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无踪吃了个半醉，摇摇晃晃走山坡，寻了棵小树解手；完事后他沿途返回，想寻洗把脸，却不知不觉失去了方向。晕乎乎中他听到潺潺的声，于是踉跄着寻了过去，终于发现一条浅浅的小溪。骆无踪快活的轻叹一声，捞起往自己脸上泼了几，秋天的溪已经很凉，酒意很快被驱散，他抬起脸来，只觉得脑分外清明。

“是么？”红生笑笑，平静的面在动的火光显别样的光华，“谁买的？”

伽蓝答应得越发恭

第廿六章月白·桂落叁

骆无踪坐在红生边嚼着肉脯，自斟了一杯菊花酒饮，正陶醉得嘴咂，忽然想起七月替红生办的通关文牒，便侧过脸问正在剥橘的红生：“王爷，您怎么没回燕国？”

“骆先生客气了。”

“那倒没有，”骆无踪摇摇，无意间随将话题岔开，“对了，您的〈洛神赋〉图，在龙城卖了价。”

。他在荒郊野岭发现了红生与伽蓝，真是不胜欣喜，慌忙上前揖礼寒暄：“重阳佳节能见到辽东公，足我羁旅怀，鄙人真是幸运至极。”

“是不是又找我打听赵国的事？”骆无踪笑。

“嗯，”骆无踪因伽蓝的话轻叹，“这样也好，随王爷兴吧，我也不问了。”

这时伽蓝却抱着瓮走到骆无踪跟前，躬说：“小人却有事想问先生呢……”

骆无踪怔怔，面上终于浮起欣的笑，语气中却不自觉挂了丝怅然：“如此甚好，鄙人期待王爷的新作。”

“嗯。”骆无踪，看着伽蓝弯腰汲，忽然问，“七月初王爷就我办好了通关文牒，怎么九月还没动？”

红生一愣，以为他在关心自己行踪，想了想便回答：“我暂时没打算回去。怎么？燕国什么事了？”

只见红生仍是淡淡一笑，随手将橘丢篝火里，懒散歪在凭几上轻一蜜橘：“嗯，她买去也好。最近我在画画，心中似乎有所得，次画幅新的给骆先生看。”

“自然是独孤夫人。”骆无踪小心观察红生脸。

伽蓝闻言直起，望着骆无踪回答：“王爷似乎另有打算，如今王爷跟着常画匠画画，似乎找到了藉——先生您是知的，这大半年来，王爷一直不开心。”

这时他听见上游传来脚踩枯草的簌簌声，骆无踪循声望去，就看见伽蓝提着一只瓮来汲。伽蓝在上游看见骆无踪脸上闪着光，便笑问：“先生在洗脸？”

红生将骆无踪介绍给在座诸人，惠宝大师十分喜，连忙请骆无踪座用饭，还向他沽了一升醋。骆无踪笑着打开货担，挑一支花斑石雕的鹦鹉藏钩，送给阿蛮玩；又拎一瓶桂花酒赠给红生。红生谢笑纳，抱着酒瓶打开，席上众人只觉得一阵馥郁的桂花醉香沁人心脾，斟来一尝，更是连声叫好。红生不善饮，小酌三杯后脸发，就放了杯；倒是贪杯的常画匠将桂花酒喝了大半。不多时暮野四合，伽蓝脆起篝火，让众人乘兴继续玩闹。

红生熏熏然，被酒气惹得目光迷离，也未能察觉篝火对面伽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