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博脸红,他听chu胤禩的言外之意了,无非觉得自己一介书生,方才还义愤填膺说要告上京城,结果现在就在巡抚衙门面前碰bi了。
“要不,你陪我jin去一趟?”他看了胤禩和鄂宁一yan,发现还是胤禩比较好说话。
这个自称应八的人,虽然chu现的莫名其妙,来历也语焉不详,但他shen上有种说不chu的气度,让人很容易心生好gan,xia意识便觉得对方不是个坏人。
显然,程文博也有这种gan觉,所以他会自觉不自觉地去亲近和依赖对方。
胤禩看他勇气并不十足的模样,暗叹了kou气:“好罢。”
二人正yu近前,却见一行人从里边chu来。
程文博咦了一声,gao兴起来:“是巡抚大人!”
胤禩却是脸se一变,转shen就要走,但他却忘了自己旁边的鄂宁同样是个显yan的目标,他们几个人站在门前不远,对方yan睛一扫就看见了。
“八弟!”对方喊dao。
“……”如果可以的话,胤禩很想装作听不见。
程文博愣愣地看着河南巡抚对那人殷勤备至,又见那人忽然看见他shen旁的应八,然后脸se一变大步走过来,将应八紧紧抱住,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我不跑,四哥,松开我罢!”胤禩苦笑dao。
“为什么不回京?”那人略略松开他,却是冷着一张脸,足以吓哭小儿。
“我怎么知dao你会追到这里来……”胤禩咕哝dao。
胤禛闻言,脸se更黑了,他松开拥抱,却还抓着对方一边胳膊不放。
鄂宁终于有机会开kou了:“nu才给四爷请安!”
胤禛兴师问罪:“好你个鄂宁,竟然拐带着八爷到chu1乱跑!”
yan看他要乱撒火,胤禩忙dao:“是我让他拐dao河南的,不关他的事。”
“回去再教训你!”胤禛狠狠瞪了他一yan,不忘在旁人面前给他留面zi,音量只有两人能听见。
河南巡抚张大了嘴,他是知dao胤禛的shen份的,听胤禛称呼那个人为八弟,哪里还会认不chu来,连忙也跟着上前请安:“见过八王,咳,八爷!”
他被胤禛瞪了一yan,赶忙将那个王字给缩了回去,心dao外tou都传言说八爷失了圣眷,可瞧皇上这样,明明是对八爷依旧qing重,手足qing深胜过民间兄弟多矣,这失chong二字,也不知从何说起,可见以讹传讹,实在言之过谬。
“那个……应兄?”程文博怯生生dao。
他在边上看了半天,饶是再不懂世故,也知dao胤禩的shen份并不简单了。
试想连河南巡抚都需要行礼的人又如何会简单,更不必说他还有个兄长在这里,难dao他们是什么王孙公zi?
他这边在胡思乱想,胤禩却没有忘记程文博的事qing,代他简单给河南巡抚说了一遍。
胤禛在边上听得不耐烦:“陈泽定能秉公chu1理的,是罢,陈泽?”
“是是是!”河南巡抚哪里敢说不是。“臣,咳,陈泽一定会chu1理得妥妥当当,替这士zi伸冤,将那些胆敢搅乱考场秩序的人给揪chu来,八爷请放心!”
胤禩不忘细心交代:“不是要让你一定站在程文博这边,其中是非曲直,你得先调查清楚,不要姑息坏人,也别冤枉了好……”
人字还没说完,他已经被胤禛拽走了。
鄂宁与跟着胤禛chu来的便衣侍卫一dao远远地缀着,并不敢跟上前听他们说话,胤禛黑着脸没说话,只将胤禩给拉jin自己xia榻的客栈,一路上了二楼房间,关上门,任由鄂宁他们在外tou守着,这才松开手,满肚zi的火气还未发chu来,看见胤禩rou胳膊的动作,又都xie了气,只化为满腔的心疼。
“我方才太用力了?”他不由分说伸手过去帮胤禩rounie。
“四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胤禩笑叹。
“……”胤禛沉默片刻,“你怎么都不回京?”
“我yan疾方好,回京了又不能帮你chu1理政事,还不是像废人那样一天到晚都待在府里,不如在外tou多走动走动,也好帮你视察民qing,这样不好吗?”胤禩的话如同一泓清泉,瞬间就将某人残余的怒气给熄个gan1gan1净净。
胤禛还能说什么,他从来就没法对yan前这人发火,仅有的一次火气让他后悔终生,方才生气也不过是因为……
“我想你了。”他一把将对方抱住,动作轻柔许多,却抱得比方才还要紧,直yu将人rouru血肉骨髓。“我在京城很想你,实在受不了,就chu来找你了。”
“臣弟知dao。”胤禩微微一笑,也回手拥住他。
在胤禛失望之前,又加了一句:“我也很想四哥。”
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却令胤禛的心饮蜜一般。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令你百转千回,思念缠绵,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