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对你有什么好？”东来问。

印暄也沉默了，片刻后：“既然彼此都不愿放手，那么也来个约定罢。意识合之后，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同时拥有东来的境界与印暄的记忆，方面也会相互糅合。小六叔那么聪慧，一旦接便会看端倪，只怕他届时不好接受，须得先瞒着他，直至时机成熟，如何？”

是啊，只要此心不变，其他又有多要紧？他不愿宣诸于的顾虑与惶惑，不过是担心临央的只是印暄，而对东来依旧排斥，那么他便用更长的时间、更多的耐心、更……灵活些的手段，让临央逐渐熟悉、接纳自己。待到连临央也分不清印暄与东来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的那天，应该也就大功告成了罢！

“第六层别离，我以为是化为罗刹的是印暄，原来是你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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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怔住，半晌后沉声：“你的小六叔？那是我的临央！这一百多年来我过他、恨过他，既想将他拱若珍宝，又想将他拆吃腹！为此我在黄海之滨龙化山，沉睡三十年，只为完成与紫微帝君的约定――给他一次转世为人，重新领悟与赎罪的机会。而今至心的临央，是我用殚竭虑换来的，还轮不到你捷足先登！”

“那一层我并未掩饰自己，你心中有谁，从罗刹相看到的便是谁。至始至终，你里只有印暄，这让我很是……我不甘心你上的，只是我的一分，我想要你全盘接受。”

两个原本就是一的意识相，需要多久？不过在一念之间。心防卸，刹那成就本。

印暄神平静，而又幽深敛：“我不仅与他相知，更要与他相守。他虽堕凡间，总有一日会重返上界，继续长生久视的仙君，我若不与你合，如何与他朝朝暮暮亿万斯年？我若不掌握龙神之力，又如何助他收集功德、重铸仙，如何护他三界横行、平安顺遂？与这些相比，我稍稍改变形貌、改变，甚至增加一些新的意识，只要此心不变，又有什么要紧？”

，从此前怨抵消、两不相欠。”

“所以第七层求不得，你利用了规则之力与塔世界创造的前世仙界，我站在你的立场、会你的心境、了解你的，将早已逝去的百年

印暄朗声大笑，语调中满是讽刺：“堂堂万龙之主，也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时候！既然你觉得一言既驷难追，觉得自尊面比他更重要，那就放弃好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东来，若你想要消抹我，就要好被我反噬的准备，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他重逢的机会，哪怕追魂逐魄直九泉，哪怕再次转世花鸟虫鱼，也要把我的小六叔追回来！”

东来忙解释：“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尤其是你声声说‘不是他比你好，而是他比你刚好’，我一时气馁，脆遂你心愿，把‘印暄’给你。”

印云墨的魂魄被东来神识中传来的讯息，冲击得后退了一步。他愕然望着对方：“原来早在我地府之前……那么我在第五层怨憎会遇到你，而后又亲见你换为印暄，全都是……逢场作戏？”

在这一刻，东来终于真真正正觉得，印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