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上明示。”

看着印云墨陷深思，摇光心底忽然四个字：当局者迷。他自己也算半个当局者，所以一直钻着角尖，忽视了东来除消抹、吞噬印暄，再假借印暄份来设骗局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有，穿着金袍的模样活像只灿灿发光的大元宝，不禁莞尔，“如今为何变了？”

东来泰然：“都说了，相由心生，何须我去动什么手脚。再说，你的魂魄本该是临央，却为何始终保持印云墨的模样，又是在刻意逃避什么？”

印云墨笑：“摇光转世一趟，把左景年的一板一与说教腔也带回来了，既然说相由心生，怎不见你如今容貌像左景年几分？”

“可为何，在这九十余年的相中，我竟觉得东来与印暄之间的界线愈来愈模糊……刚开始，只是偶然间的一句话、极其细微的一个动作，让我不经意地想起暄儿，可又觉得只是个巧合；渐渐的，连他说话的方式、对待外的态度和理事务的手段，甚至包括志趣与，都与暄儿有不少相似之；如今，竟连容貌也透四五分印暄的影！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东来这是想要什么？”

因为怕主上觉生疏，对我有了隔阂。摇光在心中默，不再作声。

“但凡机巧多谋者，中所见，也是一个诡谲危险、需要时刻提防的世界。所以有时候，摇光希望主上能活得更简单、更轻松些。”

印云墨正要离开梦境，回到金龙躯壳中去，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离“临央”发现上古战场秘境后心布局，利用上古神困住祖龙的残阵来束缚“东来”的那一天，似乎没剩

“他说，行止随心、相由心生。”

回到自梦境，他怒容立消，唤摇光：“摇光，我怀疑我们先前的推测有误。”

“经历多了，心思多了，容貌自然就变了，不是说，相由心生。”

印云墨语，气冲冲拂袖而去。

“理说，是这样没错。”

“你曾说过，东来想利用幻化的印暄这个份来报复我，让我也尝尝殇之痛，对吧？如果是这样，东来就必须表现跟‘印暄’这个份划清界线，因为他们越是截然不同、互相对立，就越会令我信以为真；他越是排斥否定印暄，我就越把印暄当成一个独立的意识。”

“怎么说？”

摇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更清楚有些事必须当事人自己去会，从其他人中说反而适得其反。于是他对印云墨：“摇光不明，是否可信还得主上自己去判断。我只想劝主上一句――主上从来机巧多谋，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

“……意思是，他并非刻意去模仿，扰乱主上的视听，而是心中便是如此想、如此说、如此的，甚至连容貌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唔，说得也是。不知为何，如今你这五官，我总觉得有些……古怪？有种说不的熟……”印云墨霍然变，从东来膝上跃而起，指着对方厉声：“这眉形状分明是印暄的！东来，你又捣什么鬼！你不肯让印暄来与我见面也就罢了，动这些不的手脚是想要什么？”

“……主上可曾问过他，他如何回答？”

“你觉得这可信么？还是说，东来又是耍的哪一种诡计？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