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云墨叹气：“前世今生同时存在，共用一个魂魄！这况可真罕见，千万人中也不了一个，竟被我给撞上。这以后你们时不时轮番现，这厢殷殷勤勤叫着‘小六叔’，一转又恨不得掐死我，叫我该如何是好？”

灰兔一蹦一蹦地挪过来，使劲拱印云墨的脚。印暄似是想起旧事，目光染上意：“这不是我送你的那只专会拱的无赖兔？原来只是走失，我还以为被你吃了。”

只需一闪念，便可令对方魂飞魄散，在这天地间彻底死消。

印暄嘴角一僵，中隐现忐忑。

“……东来！连‘怨憎会’的影响都抵挡不了，还自诩龙神！”印暄不屑地哼一声，将握着魂魄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松开。他仔细端详印云墨，确认三魂七魄无损后，方才松了气：“小六叔，你没事吧？”

这叫声尖锐如针，直刺元神，连东来也忍不住皱眉，只觉闷烦躁。他用另一只手去碰眉心隐隐动摇的紫府，而后到一阵心神恍惚。

印云墨看着有些好笑，又心生动――这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暄儿。旁人中的颢帝深沉敛、势果决，而在自己面前，他依旧是少年时别别扭扭、外冷，独占极的。

脸说这种话！”他在难以抑制的愤怒，一脚踢向面前的仙傀儡，将魂魄从傀儡中生生震，在空中涟漪般漾着，形成了个半透明的虚影――印云墨的虚影。“你甚至连魂魄，都不愿是临央的模样！”

“既然你想当印云墨，既然你不愿给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把魂魄赔给我吧！”东来疾言厉，五指一抓，将印云墨的魂魄摄于掌中。

印云墨翻了个白：“我还以为你醋意大发，将它丢了呢。”

就在这时，从被踢得四仰八叉的仙傀儡的袍袖中，钻了一只嘟嘟的灰大兔。因为从酣睡中被震醒，兔两只尖长的耳朵恼怒地晃动着，朝始作俑者发尖叫：“瞿――瞿瞿――”

“胡说，我跟只兔吃什么醋！”印暄见它几乎要钻印云墨的里去，哪怕只是魂魄虚影，也令他到异常碍，忍不住伸脚尖将它拨开。

印暄沉声：“我与他不能共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小六叔，你放心，我亦能纵龙神之力，只是还不够纯熟，我会尽快找个法，再将他封印起来。”

“你是东来，但又不是东来。魂魄虽是同一个，意识与却不相同。”

印云墨上打量他，半晌自嘲一笑：“先前真是我看错了，还对摇光说你二人魂魄不同。如今看来，东来的确并非托舍，而你也不是转世后的另一个魂魄――你就是东来。”

“可别！”印云墨又叹气，“还嫌我欠他的债不够多么？算了，船到桥自然直，以后的烦恼以后再说。”

印暄站在小六叔面前，看着他脸上那一抹无比熟悉的、总带着戏意味的似笑非笑，只觉自己打小以来对他的种种绪，牵挂是，眷恋是，恼怒是，厌恨是，所有的反看不惯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也全是

印暄闻言，脸稍霁，低低地叫了声：“小六叔，我是你的暄儿。”

当他的手从眉间放时，赫然成了印暄的容貌，非但五官气质，连目光神也与之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