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地呼了几新鲜空气，他疲惫地坐起，一边环顾周围的山林荒野，一边拂落上的脏污。拭脸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似乎变长了？摸起来为何冰冷？

“规则？”

因为没了，印云墨只得盘起尾巴盛放上半，托着那颗沉甸甸的蛇思索：“不知嵇叔夜和杜仁从另外两扇门来，经历是否与我相同。如果这真是塔世界的规则，只要了第一层，就成了这些中孵的半人半蛇的怪，又该如何破除呢？”

不远有条小溪，印云墨立刻起，往面照去，顿时前一黑：蛇首、人、长尾，好一条雄壮威武的大蟒蛇。

他在苦思，摇光也没闲着，不断运行自星曜的先天灵气，想为他洗秽除咒，但都毫无作用。又忍不住放神识，巡到更远之，依旧冥冥茫茫没有边界，只有一些同样蛇首人的怪在溪地林间盲目游，也不知其中有没有两位鬼帝。

他捉起自己的尾巴梢，在泥地上画了个塔形，分成八层：“你看，第一层是摩侯罗伽，往上是紧那罗、迦楼罗、阿修罗、乾闼婆、夜叉、龙、天人，是为八众生。而众生又有八苦：生、老、病、死

开似乎连着一条极为狭窄的通，挤压得他五脏六腑都拧作一团，苦不堪言。印云墨费力地气，咬牙继续朝通前方扭动，肩膀却卡在一个仄，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通仿佛也痛苦而烈地收缩起来，几乎将他绞成一细不一的面条。

……摇光，你在吗？印云墨无声召唤。

摇光现形，瞠目结地看他：“主、主上……”

片刻后，宛如茫茫宇宙中大运行、星辰生灭，一先天灵力猛地爆发来，将四面八方的束缚炸个粉碎！印云墨也随这星力薄而，与漫天肉屑血沫似的异一同落在泥泞地面。

“……蛇首人…………孵……八浮屠……”印云墨喃喃自语着，突然灵光乍亮，一拍尾巴：“啊呀，我想到了！蛇首人，是摩侯罗伽嘛。八众之一的地龙，佛经记载‘多嗔少施、贪嗜酒肉’的大蟒神，据说痴恚无知，蠢得可以。幸亏没让我的脑也变成那德……摇光，我大约想明白八浮屠的规则了。”

上方似乎有个收缩起来的小，他努力扭动躯，向开钻去。

锁在乾坤壶中，无法使。

“我知，伏羲和女娲大神是人首蛇，但人家好歹还有脸。”印云墨哭无泪地张开尖长蛇吻，“可是你看我，连都是分叉的。”

“正是。方才一脱桎梏，我便放神识巡察，发现这片林野广袤无边，有许多类似巨大的东西挂在树上。我好奇切开一个看，中亦是这般蛇首人的、的……像是已困了许久，痛苦不堪，奄奄一息。倘若之前我们没有炸裂逃来，恐怕也会长久地困在里面。”

摇光无言以对。片刻后方才尴尬地：“我们目前应该在八浮屠的第一层，之前从未有人登上来过，因而也就无从知晓。依我看，这不像幻术，也不像佛门威能或龙族秘法，倒像是塔自成一的规则。”

神识中传来回应：主上，我在，但仙法力被锁，十不存一。不过，只要天尚存，星力就能继续运行，待我凝聚星曜之力，破除这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