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就笑不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你不是知我喜单独住吗？”

“……”

飞讯起步期开的工资不，季琛了一年多，再加上之前攒的钱，也只勉够付在深圳的住院费用。清掉最后一张款单的时候，季琛还以为自己要一穷二白地开始新生活了，正想申请心理治疗的分期付款，却意外发现了一笔新的来款。

裴鲤郁闷地蹲在沙发上，看着季琛在手机日历里标记。

22

裴鲤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怒：“你走了我就不提心吊胆了？你是不是傻！”他了个深呼，放轻了语调，还是忍不住抱怨：“刚刚你不见我都快吓死了。”

季琛没说话，沉默地盯着前挡玻璃看雪。除了裴鲤，他不愿意跟别人合住，但事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就季琛现有的存款，付完医药费之后就只够租单间了，前提还得是他在三个月之找到一份新工作。

季琛犹豫：“你不是说太远――”

季琛直视着他的睛：“我们需要谈一谈。”

“……以为你又丢了。”

结完车费，裴鲤急匆匆就往家里走。季琛猜测裴鲤这是生气了。裴鲤脾气不错，大学里意气用事过几回，却从来没有对季琛生气过。季琛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

裴鲤确实这么以为过。他还帮季琛租过房。但那是一套房。

然而一电梯，季琛就看见裴鲤堵在电梯门等他。

“你说要租房也就算了，”裴鲤瞅了季琛一，“我们看的明明都是单间。只要个房间的话为什么不就住我家？”

季琛没来得及回答，司机先了一嘴：“你们明明是坐俺的车过来的咧。”

“你说你提心吊胆，”季琛抿了抿嘴唇，“这不好，你已经很累了。我走了你会轻松一。”

裴鲤猜不到季琛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绪低落，便放缓了攻势，转移话题：“我就说很远吧，这都十分钟了，才开到半路――”

“？”

裴鲤同他一起坐后座，闻言接茬：“你真要搬？”

“我怕你会烦。”季琛忽然打断。

裴鲤没想到，谈一谈居然从假期安排开始。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要搬走。”裴鲤表严肃。

裴鲤愤愤。

“‘过一阵’？”裴鲤一脸不可思议，“你觉得我要几年才能学会不关心你？我们认识五年了，小琛，我们是从大学一路走过来的！”

事实上，从他离开北海开始，账号上便收到了一笔来款。起初那笔钱数额不大，正好是季琛在飞讯的月工资，走的却是他最熟悉的个人账号。之后每个月，那笔钱都有幅度不一的增涨，已经成为了季琛主要的收来源。

飞讯还在发展期，不可能分红。季琛知那笔钱是裴鲤的还款。这笔来款像闹钟一样，每个月都鲜明地提醒着他的份，提醒着他和裴绍林的约定。

裴鲤一噎，一肚想说的都给堵回去了。

“……你找我谈，就是谈我什么时候回家？”

一句。

“那是因为我不是主动走掉的，”季琛平静，“我已经好很多了。等我搬走了，再过一阵，你就不会把我当你的责任了。你现在明显――”季琛停顿了一，却没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