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陈红拉着周蒙跪在债主脚，乞求他们给一时间来还债。小小的周蒙不知如何反应，他看到妈妈着泪苦苦央求，丝毫没了曾经的优雅贵。

金小铁傻愣看着周蒙。

“哇！”金小铁惊叹，“后来呢？”

无意间金小铁瞥见那架黑三角钢琴，他指着钢琴问：“你以前会弹钢琴？”

周蒙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跟你一样，初中中大学。”

“…生意啊…”

从此以后，周蒙便不再过生日了，尽陈红每年圣诞夜都会给他买糕，但曾经的幸福已不复存在，也无须存在。

几年来，陈红遵守了约定，保住了他们母俩的命，也保住了这套房，却没保住自己的丽和青。

后来，他复读了。



“我初中成绩也不错。”周蒙微笑着说，“在四中的重班。”

骗上床…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周蒙对着供奉中父亲的照片，不屑地笑了。――原来这个曾经在众人中儒雅与智慧并存的男人，是个大怂包。

陈红兼职无数，没日没夜发了疯地工作，实在忍不住了就在洗手间里小声痛哭。――她以为周蒙听不见。

上完大专，周蒙二十岁，他对陈红说：老妈你歇歇吧，以后我养你。

墙倒众人推，周蒙第一次受到了人的残酷。那些曾经笑脸相迎的亲戚朋友们，一个个都不见了，因为经商失败而自杀的父亲，成了他人的饭后谈资。

有时候，周蒙很想问问九泉之的父亲，知不知自己娶了一个多么大的女人，然而陈红却总是说算啦算啦早死早超生。也不知这句话里有几分怨，几分心疼。

“就要听！”金小铁耍赖，“你不讲我就不睡觉！”

那帮人走后，陈红紧紧抱住周蒙，泪光中闪耀定光芒，她颤抖着说：蒙蒙，不害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保护好这个家！……

丧礼七还没过，追债的人就把他家门撬开，气焰嚣张地指着陈红，扬言不还钱就杀了她和她儿。

金小铁不耐烦：“还要再以前呢？！”

“再以前呢？”

周蒙问：“故事好听吗？”

金小铁趴在周蒙膛上，亮晶晶的睛扑闪着，双颊泛红：“讲嘛…就讲一好不…我想听呢……”

几天的疏远被金小铁一阵撒瞬间拉近距离，压抑的意在周蒙回，他抬手摸了摸金小铁茸茸的小脑袋，温和一笑。

周蒙一愣：“嘛的…生意的啊。”

因为初二那年，他父亲死于自杀。

陈红这才展笑颜，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周蒙却觉得她很。

周蒙乱几金小铁的脑袋：“你小脑瓜里想什么东西呢…”

金小铁把埋周蒙的臂弯：“…不好听……”

“嗯嗯。”金小铁双放光，神兴奋，“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儿。”

周蒙无奈一笑：“真的没什么好听的。”

“哼。”金小铁红着脸瞥了他一，“那你告诉我，你以前是嘛的？”

周蒙中闪过一丝伤痛：“后来……”

周蒙苦笑着说：“有什么好听的…”

周蒙温柔一笑，摸着金小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