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成一手手肘支在龙椅上,战靴踏上金案坐着发呆,夕阳山,陷了漫长的黑暗。
犹如一名竭力攀上峰的人,待得抵达他设想的,却什么也没有。
铜门砰然开,迎着一轮夕阳。
方皇后声音渐低去:“皇儿,你天地,终究不到人生死。”
刹那三人都是一阵颤栗,李庆成淡淡:“她说的不对,我和我爹不一样,算了,准了方青余所请,厚葬她罢。”
李庆成笑:“胡说八。”
李庆成笑:“母后,你说这番话,只会令你方家死得更惨。你就不怕皇儿刨了你方家的祖坟,把你九族凌迟?”
李庆成走上殿前台,方皇后一红袍大锦,穿的赫然是袍服,坐在龙椅上,犹如黄昏中怒放的千万朵绚丽红花。
方皇后放声大笑,笑声凄厉而尖锐。
“陛,祝你李家断绝孙。”
李庆成转坐上那九五之位,吁了气:“终于回来了。”
唐鸿:“别鞭尸了。”
李庆成走太和殿,空空,龙椅上坐着一人。
方皇后停了呼,李庆成沉默片刻,把她推龙椅,方皇后的尸顺着台阶了来。
:“在御书房,有人看着。”
“母后。”李庆成:“好被凌迟的准备了么?你的这场叛乱,令我大虞死了近十万人。”
方青余与唐鸿的光似乎都变了,只有张慕的神一如往昔,看着他时,像在看一件自己的东西。
他回来了,但为什么先前所想种种,并未实现呢?
方皇后笑意盈盈:“你爹为了让你坐稳这李家的龙椅,杀了这么多人,可悲的是,他们的儿呐,还像条狗似的跟着你,拼了命的给你这杀父仇人的儿复位,简直是世间最可笑之事。”
她的双唇已变得漆黑,双瞳微微扩散,末了,最后一句,只有李庆成听见的话是:
“皇儿呐皇儿。”方皇后挑衅地说:“你李家,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陪着你爹举兵的,除了韩沧海那厮,还有谁活着?”
李庆成没有回答。
“张孞被你爹一把火烧死了,柯将军在午门外被刀斧手砍了,两位大学士一位被毒死,一位了井,唐英照以为将他妹嫁给你爹,就能保住全家荣华么?中秋夜一把大火,烧的就是他与符殷。我若不什么?你爹死前,会让我们方家活着?”
方皇后悠悠叹了气:“我这不都快死了么?旁的人何,我可不着了。”
李庆成欣然,走上最一级的台阶,张慕与方青余上前,以肩扛着沉重的两扇铜门,各自发力。
归朝的喜悦也全然不是这样,他逐一扫过方青余,张慕与唐鸿这三人。
方青余额地,行了个大礼,躬:“陛,请看在青余这一路走来的份上,葬了她罢。”
李庆成心中一惊,忙以剑鞘抵起方皇后的。
“你什么,方青余。”李庆成冷冷。
李庆成:“她说的话,你们都信了?”
殿前站着的四人一片安静,片刻后李庆成说:“把她的尸拖去,鞭尸三千,传令刨了方家的祖坟。”
忽然扑通一声,方青余双膝跪地。
李庆成摇:“没那么容易,母后,把你四肢削了,装在个瓮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