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她！我希望她消失！这条理由够不够？”

以利亚清楚地记得那天是1935年8月12号，离的首演还有一个月又十一天。朱里亚诺离开罗去柏林演，以利亚还记得演的剧目是威尔第的，因为那幅海报现在还放在床柜边的置篮里。

以利亚还以为他忘拿什么东西，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灰蓝的睛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专注温柔地凝视着自己。柔的嘴唇似有动作，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ⅩⅡ.无人生还

“

演的日程排得很紧急，朱里亚诺是从家里发的，来接他的轿车就在公寓楼，以利亚没有办法楼送他。他记得朱里亚诺那天穿一黑的礼服，宽领上很暗的紫条纹是以利亚喜的，灰的领结也很优雅……总之朱里亚诺那天非常漂亮，他自恋地在镜前面整理了很久。以利亚站在门，赏心悦目地看着他，朱里亚诺走楼梯，没几步，又折回来。

人有什么错？”

又到一年末夏初，泉开始涌，街心公园里的大树开满芳香的白小花，以利亚不知它们叫什么名字；公园里栖息着好几群红嘴云雀，每天清晨在鸽起飞之前它们就开始发清灵悦耳的合鸣，电车的丁丁声一如既往，以利亚满怀眷恋地回忆起因斯布鲁克乡间的宁静生活，但今年他没有时间……

分离的时刻来得那样毫无征兆。

1935年的恐慌平息在“笛女神”的失踪中，宵禁解除了，紧接着最后的彩排阶段。

以利亚把脸埋在朱里亚诺的脖里，挨着他颈侧柔的肤，泪有些忍不住，“朱里亚诺，这世界上我唯一想有的就是你，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我才觉得世界也有好的一面……才觉得自己应该活着啊……”

朱里亚诺掉他满脸的：“不，我从来没怪过你，更不会离开你……”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梦一样，世界上所有的冷酷和悲伤都在他的承诺里不见了，以利亚依靠在他的，又哭又笑，觉很温。

朱里亚诺穿上外衣的动作缓慢来，以利亚从后面用力抱住他：“小时候起，我每天回家都听见父母大吵，他们从来不看我一。我只有一个，父母分居时她被母亲带走，此后再没人关心过我，我以为不会有什么比这个更差；后来我父母被杀，我被学校开除，无容，忽然发现从前所有的东西都不再是自己的，最后连我也死了……我不明白……我有什么错呢……朱里亚诺……”

以利亚紧紧地抓住他，“朱里亚诺，你怪我吗？你要离开我吗？”

他不明白政治立场有什么重要，让朱里亚诺对自己这样失望？

朱里亚诺转过将托起他的脸，以利亚的泪顺着他的手腕。

以利亚总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如果要什么事的话，自己一定会不安，然而那天自己一预都没有。所以以利亚始终都不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得毫无征兆。

“你对整个世界也充满敌意吗？”朱里亚诺执拗地用背对向他，不愿看他一。

“也有不需要牺牲的办法。”

他磕磕巴巴地说：“难……还要我这个世界吗……它有什么……值得我的地方？”

以利亚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