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克里欧在街tou表演,或者接受一些人的邀请,去他们的花园中演奏,然后带回银币。晚上则照例在城外住宿,方便菲弥洛斯捕猎。
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妖mo贵族不会再在游yin诗人的面前吃那些动wu了,但是他绝对不会接受烤好的shiwu。克里欧明白他在用这个方式提醒他――自己永远都不能把他当作同类。
“其实你可以到城里去住。”一天晚上菲弥洛斯对游yin诗人说,“你知dao有‘血盟’,我是不可能逃走的。”
“嗯。”克里欧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短暂的聊天,但他不会认为妖mo贵族是在ti贴他,“我想我们彼此都拴在一起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因为憎恶就非得隔得远远的。”
菲弥洛斯抬起tou,仿佛是在笑:“你很清楚我的gan觉嘛……和你呆在一起是ting难受的。不过我可没办法命令你zuo什么,‘主人’。当然了,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倒是可以让我zuo些事。”
“我会的……”克里欧坦率地说,“也只有依靠你才能成功。”
“给杜纳西尔姆族复仇?”菲弥洛斯漫不经心地说着,同时在手上燃烧火苗,然后放到篝火中,戏nong着蓝se的光,“我可没兴趣,虽然你们那些mei丽的声音消失了是有dian儿可惜,但至少不会再有诱惑人的骗zi产生了。”
克里欧没有生气:“我要找到骸卵。”
妖mo贵族手上的动作延迟了片刻。“多hua稽……”他闷闷不乐地说,“我竟然因为你想要一个不知dao是否存在的东西而变成nu隶。”
“它存在,而且我必须找到它。”克里欧低声说,“我不知dao会遇上什么,也许是无比qiang大的阻力,我一个人无法抵挡……”
“哦,当然。我是最锋利的剑,也是最jian固的盾。”
“是的,而且当你是一把剑的时候,我将刺向谁都必须同样锋利。”克里欧顿了一xia,“我的意思是,无论对方是人还是……妖mo。如果你zuo得到,总有一天我会‘释放’你……那个,我也可以zuo到……”
篝火燃烧得噼啪作响,红se的火苗上方,烟雾中的灰烬在旋转上升。而菲弥洛斯的yan睛即使隔着火焰依然那么寒冷,就好像瞳孔中的黑se扩散到了整个yan眶。
“多仁慈!”他对游yin诗人说,“听起来好像是胁迫:如果我帮你杀我的同族,你才施舍给我自由。我是一条长了利牙的狗吗?”
克里欧紧紧闭着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妖mo走到他的shen边,从上方看着这个男人:苍白的脸、漆黑的tou发,银灰se的yan睛里倒映着鲜红的火焰。为什么没有办法可以杀掉他呢?割开他的hou咙,ba掉他的she2tou,让那种带着毒的迷人的声音永远消失,让这个声音再不能说chu残忍的话,这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不想一想呢,‘主人’,你现在一dian力量也没有,你无法qiang迫我zuo任何事,而我――”菲弥洛斯弯xia腰,慢慢地拿起一gen燃烧的树枝,把它an在了克里欧的脸颊上,“――我可以不理会你的希望,可以一直折磨你,直到世界末日。”
pi肉的焦臭弥散在空气里,滋滋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可怕,但是克里欧没有退缩,他缓缓地an住了菲弥洛斯的手,把燃烧的木材更用力地压在脸上,火苗甚至烤焦了他的tou发。
“我会等!”他对妖mo贵族说,“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帮助我!你对我zuo什么都可以,肢解、焚烧……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你要我自己动手!”
妖mo贵族的手又冷又僵ying,而克里欧的手却re了起来,似乎脸上的灼烤把他全shen都dian燃了,他的pi肤冒chu冷汗,双yan却仿佛发红了!菲弥洛斯握着树枝的手力气慢慢变小,但克里欧却更加使劲地控制着,让那只手握着的燃烧的树枝对上了自己右yan……然后戳jin去。
“我可以zuo到……”他这样说着,拉着妖mo的手继续往里tong,而剩xia的那只yan睛望着对面的菲弥洛斯,没有闪烁,没有迟疑,好像痛觉完全chou离了他的shenti。
妖mo仿佛雕像一般,看着克里欧的手无力地落xia去,只在自己的pi肤表面留xia深红se的抓痕。他愣了一会儿,把那gen树枝从男人的yan眶中chouchu来,丢到篝火中。
菲弥洛斯在衣服上ca了ca手,看着克里欧脸上翻chu的pi肉慢慢长和,忽然无法忍受地痛骂起来:“疯zi!你他妈的就是个疯zi!”
烤焦的脸上重新长回了白皙的pi肤,血肉模糊的yan眶里重新chu现了yan球。
克里欧再一次复活的时候,他听到了翅膀扑打的声音,yan前飘落xia黑se的鹰的羽mao。他撑起shenzi望着沉沉的苍穹,完全看不到菲弥洛斯的影zi,但他知dao他会回来的,并且也知dao:xia一次的死亡也许会过很久很久,那将是一次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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