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微低：“臣妾失言。臣妾只是觉得，事已至此，再追究谁的责任又有什么意义？您不是一直想救晋王吗？现在紫禁城乃是天，都是您说了算。皇上只是不坐龙椅，并没有命之忧。晋王却可因此保住命，也不会再有别的人枉死。这不就是您要的两全的法吗？”

可他心里又产生了些许后怕，枕边之人，老师，重臣，竟然全都在算计他。

苏濂抬手，以磕地，静等朱正熙说话。苏见微连忙说：“祖父一片忠君国之心，今日所为全是不得已。您想想看，为何所有的朝臣，后妃乃至锦衣卫都在明里暗里地帮忙？父皇他不得人心啊。人心如，能载舟，亦能覆舟。就算没有祖父这个决断，父皇也将不久于朝。”

苏濂跪地：“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如此犯上之举，实乃罪不可恕。今日之事也需有人来给个交代，故老臣愿一力承当。”说着，他将官帽取，郑重地放在地上，“愿新皇念在老臣年迈，历经三朝，问罪老臣一人便好，放过其它无辜的人。”

朱正熙无力地握着圣旨，说：“你们都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徐邝没办法回答他，反而觉得疼裂，以手扶额。

沈如锦又往里面看了一，徐孟舟正叫人去请大夫，徐邝往日的威风已经一扫而空。她叹了一声，朱翊深有句话说的没有错，成败兴衰，都是时势罢了。

等朱正熙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徐邝，这招不是你跟皇兄教的吗？父皇驾崩的时候，你们里应外合，控制京城，不就是为了夺皇位？当时你们怕过天人的悠悠众了？你们以为旁人都是傻，不知那登基的遗诏是假的？时势罢了。当初我认，现在你也得认！”说完，他狠狠甩开手，徐邝踉跄两步，他却也不回地走了。

苏见微还再说，苏濂拉了一她的袖，几个人都退到了殿外。苏濂：“别打扰他，让他好好想想吧。毕竟天这个担，于他而言，的确重如泰山。”

“苏大人！”李士济和杨勉同时叫。

朱正熙看向她：“你可知你在说的人，是我的父皇？”

苏见微应是，徘徊在门外不去。苏濂便跟李、杨二人先走了。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预，那个不久前她买通从前乾清的太监所知的命格，会变成真的。

苏见微和三个阁老跪在他面前请罪，他拿着那圣旨，一时不知说什么。他心中明白，父皇昏聩，朝政混乱，加上九叔的事就是一导/火索，终于将所有人的不满都爆。

朱正熙抱着膝盖，有种无所适从之

徐孟舟刚才听朱翊深所言，虽然不清楚，但隐约听到了什么假的遗诏，十分吃惊：“父亲，刚才晋王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的皇位真是夺来的？”

沈如锦站在门边，看着那个离去的影，心中震不已。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王者，杀伐决断，毫不手。要说唯一的弱，大概就是她那个傻妹妹了。原来他早就知假遗诏的事，却一直隐忍，等待时机。

没有若澄的话，她肯定不会放弃他。现在只能善加利用跟若澄的关系，千万不能与之交恶。

……

徐邝跌坐回椅上，双手撑着扶手上：“他知，他竟然什么都知……怎么会？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