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替纪澄穿上鞋，拉了她到外面，外间却是空无一人，墙上挂着一幅画，绘的是猛虎嗅蔷薇，那猛虎的睛却是两空，可以看到外面的形。

“你将药带来了？”纪澄惊奇地问，连她自己门时都忘了还有吃药的事儿。

纪澄自己也忍不住好笑，她本以为沈彻听见她的话要生气的，结果这人脾气却乎意料的好。纪澄摇坦承：“不会，我只会更难受。”

然想到如果这一次她和沈彻分扬镳的话，沈彻看她是不是也将是这样冷淡？很多时候分不分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导致纪澄自己都拿不准那与恨的界限究竟有多薄弱。

因而沈彻只好笑：“那我要是当着你的面和她眉来去，你心里会不会好受儿？”

沈彻正是在这里布置靖世军的安排。

一用完饭，纪澄就开始犯困，连打了两个哈欠，歪在沈彻怀里就睡了过去。以前她是睡不着，最近倒是瞌睡睡不醒了。

“你这还不是吃醋的表？”沈彻咬着纪澄的耳朵。

纪澄轻轻推开沈彻：“我不是吃醋，只是觉得你对她太狠了一儿。”

沈彻心里是有微微怒气的，纪澄颇有儿“兔死狐悲”的意思，那是将他的心意置于何地了？沈彻有是想冷淡纪澄一儿，可他又清楚这件事到最后低的肯定还是自己，倒是别气坏了她。

纪澄也没真想为难沈彻，乖乖地一喝了药，从沈彻手里捻了桃甜嘴，“这是哪里啊？你先才在和谁说话？”

纪澄笑声：“原来我比那王丽娘还可怜呀？”

纪澄说着话又自己摇笑：“我其实也知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沈彻从背后环住纪澄：“你的假设不成立。不过就算照你的假设走，我也不会那样对你。要是被我撞见你跟另一个男人来看戏，门我肯定就把你们俩都料理了。”

沈彻从温桶里将药盅取来，用碗盛了药递给纪澄，纪澄却不伸手，只看着沈彻：“太苦了不想喝。”

狡兔三窟，沈彻的窟真是不要太多，纪澄正准备床穿鞋，就见沈彻从外打了帘来，“醒了正好，该吃药了。”

“你倒是会挑时间。”沈彻端着药碗在床边坐，“心儿这么小，还怪我说你不是趣呢？”沈彻从怀里拿桃来，“喝完就奖励你。”

沈彻用手指了纪澄的脸颊：“我对她冷淡才是为了她好。若是不清不楚，那才是误人误己。”

沈彻对她的好，并不能让纪澄觉得安全，更何况沈彻还收了隆昌号呢，现在纪澄无分文，可就更没有安全了。

纪澄无心知太多秘密，伸手打哈欠状，“那我再去睡一会儿？”

纪澄用手撑着巴望着那气腾腾的羊肉锅，也不看沈彻地：“我刚才只是忍不住将自己换她，如果前几日我们……我就想你对我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纪澄醒过来的时候并不在九里院，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从床上坐起来，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仔细分辨就能听沈彻的声音。

话说来之后纪澄心里的确好受多了，连带着羊肉都多吃了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