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漫无目的地在地室里溜达了三圈，没能唤起一记忆，只好回到客厅坐来，有一没一地掐着自己的眉心，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需要一个眠师来解决。

“你是把电话打到探月卫星上去了吧？”

他倏地站起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装饰用的晶球，又不知从哪摸一条领带，蒙上自己的睛，重新走到地室的楼梯。

费渡跟憨态可掬的蟠龙大瞪小片刻，轻车熟路地走到地室，开了门。

费渡缓缓皱起眉，心想：“

费渡一把扯前的领带，发现自己抬面向的方向正是二楼卧室――也就是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住过的那一间。

…”

费渡：“……”

“你自己一个人跑那边什么去？”骆闻舟不知联想起了什么，声音陡然变了调，“在那等着我！”

对了，是清洁剂。

费渡还没来得及答话，骆闻舟已经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挂了。费渡蹭了蹭自己凉飕飕的鼻尖，觉屋里那如影苏醒的腐臭味被骆闻舟一通嚷嚷走了，倒是屋里长久不通风，有憋闷，他打开空调和空气净化，略微和过来之后，直接走了地室。

密码已经换成了他自己的，陈列经过了乾坤大挪移，被骆闻舟用大绒布盖住的电击椅和家庭影院占据了半江山，跟费承宇曾经用过的那个没有一相似之。

迈开第一步的时候，某种奇怪的觉忽然闪电似的击中了他，费渡一愣，意识地回往楼上某个方向“望”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他，随后，他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幻觉似的门响。

可惜眠不是万能的，因为有一些人可能终无法眠状态，费渡也不觉得自己能在别人面前放松来……除非眠师长得比骆闻舟帅。

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妖风，的窗棂簌簌作响，门一棵枯死的大树被西北风刮得东倒西歪，挂着败叶的枯枝不住地打在二楼走廊的玻璃窗上，看起来群乱舞的，费渡被那动静惊动，抬看了一，脑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划过。

那通常意味着费承宇这一段时间在家，所以他才会对楼捡东西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充满恐惧。但是费承宇当时不知因为什么去了，他站在楼梯间，迟疑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抬脚往走去。

费渡：“……别墅那边。”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偷偷溜费承宇地室那天，也是这么一个天气，去的小球应和着呼啸的北风，而空气中有一……一什么样的味？

又一阵风过来的时候，费渡轻轻地松了手，让晶球顺着楼梯了去，沉闷的球声混杂着树枝拍打窗棂的声音，“当”一撞在地室的门上，蒙着的费渡缓缓地几次深呼，抬手摸上了楼梯间冰冷的墙。

楼梯两侧的蟠龙图案和他梦里那阴森恐怖的图腾有细微的差别，大概是人长了，视角变化的缘故。倘若要仔细看，那些龙脸都是鼓泡，腮帮吉祥如意地炸起来，两条鲤鱼似的胡须姿态各异地飘着，上着一对短犄角，还有那么憨态可掬的意思。

虽然费渡什么都没说，但骆闻舟就是好像通过某种神奇的直觉，觉到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