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断不恼,十分有耐心,:“你说,灵山的花开了,说曼珠沙华其实可以相见,说冥界不太好玩。”
山中风来,天帝一舟抵达须弥山山脚,仰望那当年腾空飞升了极久的山巅,恨当初未能与日光比赢速度,没能留住重断。
那年未来佛发了菩提心为容千戟化之难,灭障消灾,让他就算没有也拥有人的能力,之后容千戟上的一些障碍也渐消了去,将深的分绪放大化。
容千戟怔愣,掌心紧攥着,都快掐血来。
重断垂,握他的手,郑重:“现在就。”
临行前,座上有人自殿,问帝曰:“往何去?”
天界佛界现均为烈日炎炎之季,唯山中飞银毵毵,分明是降了雪。
他的容千戟如今已彻底长开,容貌不似当初带了稚,举手投足间倒有种洒脱的大气,可现见了自己,又是从前那般紧张可,只是张嘴,试探般地喊了句:“重断。”
帝答:“佛曰,人归暮雪时。”
他这一生为天帝,造善业,有大,渡了很多人,却一直没能等到他心上人回来,直到现在,容千戟整个人都还是不置信般,抓紧了重断的袖,怕他又走。
语毕,他见容千戟不语,便继续,“错在留你一人,在尘世间。”
其实重断哪里会怕黑,只有寂寞而已。
两人于山巅山脚遥遥相望,皆静默不语。
分明前日,还在庙里见过的。
他懂得承担与沟通,心平气和,也更明白了如何去自己,再渡众生。
那天他拿了些集市上新买的纸灯挂在庙,说是夜里得在天过夜,怕重断一个人怕黑,待着寂寞。
天帝拏孤帆须弥山,独驶燃灯佛过往牢看雪。
重断上千年没再开说话,冰封一般被困于其中,在人间为守护神约莫百年,见过了无数凡人的恨心愿,求不得,舍得,见过了善恶,心思早已深沉。
重断闭,用尽全力气,回拥住他。
他这一山便见着朝思暮想的人,近乎是像捉到了他丢了半辈的那颗心。
容千戟怕自己一秒若是看不真切一些,这人又回了那庙宇神龛之……
“千戟。”
他一脚前,一脚后,跨了山河,再跨过生死,了心上人怀中。
他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原本紧抿的唇角弯了一
重断的咙似是不能好了,依旧带着沙哑之声,应当是那年改生死薄留的旧疾,他伸手去摸容千戟的眉,:“久等。”
“错在,擅作主张。”
容千戟肩上的雪已积起一些,小声:“我说了什么?我忘了。”
“你真是让我好等……”他颤声,抬时有微红,“你随我回天界,再一份。”
想起这些年来容千戟的一举一动,重断心动得厉害,伸手拂过他的面颊,掌心火的温度刺得容千戟浑发抖,“官灵识仍在,你讲过的话,我都记得。”
容千戟已追了千山万,重断等也等了个落雪白,再重逢,反倒是容千戟反应比重断更快,飞升上山,落地踏雪,又朝前走了几步。
霎时间,双目相接,竟恍若隔世。
如今千载已过,只须弥之巅立有一人,虎目朗星,后猎猎红披,带香檀,双肩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