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未懂，现在倒是懂了，逃也似地离开那闹之，站在树气。

冥界风平浪静，唐翦一个人来过，兴许是在冥界待久了，此人神阴沉不少，说话的语气却还跟以前那般，拿着扇敲上那功德箱，笑：“你倒是聪明，还向世人骗些喜钱？”

些件来。”容千戟朝他眯着笑。

容千戟：“他言那鬼，君如锋，鬓生虎纹，浑一阴沉之气……我想，那就是你。”

重断的神像依旧不语，立在那，默默地看着一个地方，神已历经数载风霜，显得有些许空。

那睚眦像听懂了一般，不再那么了，衔的宝剑也来，趴在容千戟的静卧，鼻檀香，睡得十分安稳。

他遥举起自己的那一杯花雕，笑了，“你是要娶哪家闺秀？都这样了，还娶什么

他晚上眠，若是挨得那神龛近一些，脖颈间的玉睚眦便发起来，容千戟忽然想起这其中还存了重断的半魂半魄，便宝贝似的捧着，偶尔夜里惊醒，看一的神像，再悄悄对着那玉睚眦：“你再这么凶，我就不陪你睡觉。”

容千戟毫不在意，挽袖倒了两杯花雕酒，：“这花雕的味，我倒是尝得来，”

还真是，好想他。

“世人总是在向神佛求一个圆满……且不知正是因为遗憾太多，才会有圆满这个词。”

“凡间的神像，都往肩上改了一层红布以求吉利，你也接受着吧，就当是，”容千戟哽咽住了，颤声，“我也为你披一次红盖。”

他把酒放到重断的供台之上，上边儿还有些供果和米酒，通通拂到一边，可笑自己曾经如此自闭不言语，现话多成这般，好像看遍了良辰景，都只想与重断一人说。

容千戟叹，以一双布鞋去踢落在脚边的石，忽觉足尖萧瑟，心痛难忍，继续：“我哪是骗？不过是讨一些，积福，好向上天许个愿，问问须弥山能不能雪。”

容千戟伸手揭开酒坛的盖，：“这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七夕节那日，天外搭了鹊桥。

待长安城家家都了灯起来，万家灯火虽寻不着自己一，容千戟也习惯了这孤寂，揣着一赶回庙，酒坛一放，直跪于那神像之前，扯集市上买来的红盖，以指尖灵力，将那红布搭上了重断的双肩。

“我往凡间逛了几遭，看到那一年你我去的那庙里，我的神像旁边，也被人塑了一个你的小像，不过没有这最像……”

容千戟没让一众仙人簇拥着自己去看闹，反倒去人间集市里，揣着功德箱里拿的一些铜钱，去碰那一盏盏河灯，边走边自言自语：“那些给你投钱的人我可是都记着了，保他们近日福泽灵佑……你可要谢我。”

唐翦离开之后，容千戟揣着钱上街市，又回了庙里，将此熏了满屋的檀香。

“你说巧不巧？兴许就是你去过的那家，已成了百年老店，守铺的是个少年人，说他祖辈上曾传过一个故事，是曾有一鬼来此寻过喜酒，说是要娶哪家闺秀为妻，我忍不住多问一句，那少年人便拿了当年铺主作的画予我看……”

语毕，容千戟孤一人立于人群嘈杂之中，抬去看台之上抛绣球的闺秀，想起曾有一日，重断说，你抛绣球，且往天上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