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崇山今天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梁鸿会说这番话，不是给他留存脸面还是其他，听着都舒服到了心里。

夏至最近并不是很顺，年前院里升了几个主治，但里面并没有他。尽他打定主意再过几个月就离职去准备考试，但在消息一来的时候，心里仍是止不住的失落。

项崇山明白过来，看了他一会儿，连声叹气：“也罢……也罢……”说完把那借条拿回手里，摇了摇，“叔叔就怕给你俩增加负担。”

梁鸿笑笑，趁机把那借条放回他边，恳切：“那这个是不是就太见外了。我跟项臻在一块，是奔着长长久久去的，算起来咱才是一家人。他的事也是我的事，除非叔叔对我不满意，想划清界限，要不然我拿着这个也不安。”

“是这回事，”项崇山说，“说亲人之间，是不该那么计较的。”

“不怕的，”梁鸿松了气，嘿嘿笑了，“有什么事都有我跟项臻俩人呢，人多力量大。”

项崇山笑了：“那有什么，就几顿饭。”

项臻二叔大概觉得有些不好看，站在一旁想找着说两句话，也被张主任给客客气气地轰了去。

“我那时候正长个，那几顿饭要不吃，估计上课都难受着呢，”梁鸿笑：“叔叔你不光帮我忙，对亲戚也够意思，刚刚在外面项臻说的话我都听着了，你这些年帮扶弟弟妹妹，从不会算计吃不吃亏，这个听着是犯傻，可是要易地而，别人也难保不这样。亲人朋友，有一层在，肯定和陌生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人往往战胜理，得失也就不计较那么清了，是吗。”

周转给你了。”

梁鸿微微一愣，忍住没打招呼，只悄悄拽了项臻的衣角。项臻回握住他的手，视线跟着一转，等看到宋也和夏医生时，心里也觉惊讶极了。

工作不顺，生活上也是一团糟。那位答应把房租给他的同学临时反悔。夏至收到对方电话时正在火车站，家里二老看着上抵达。他顿时了脚，心里想着再怎么也不能让远而来的父母晚上没地方住，一时心急，慌乱中就拨通了宋也的电话。

梁鸿知他这格，为人正直又心，替别人考量，生怕让人为难。想了想不敢争，迂回：“项叔叔，我初中那会儿可没少跟着你蹭饭。”

项臻的几家亲戚住的都不算远，没多久那几家人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各自的借条。梁鸿一看都是三两万的小钱，加起来统共还不到十万，也懒得费，等项臻验看了借条无误，便从手机上挨个给转了过去。

夏至只得简短：“你能不能帮我定个酒店？”

宋也顿时想

或许也不全是慌乱，那个号码他删了又存存了又删，最后拨的时候几乎没过脑，就像是预演过太多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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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也临近中午却才睡醒，接起后很疑惑，问他怎么了。

项臻开车，安安跟着爷爷在后面坐了，一家人转着找了老字号的菜馆。此时虽未到闭餐时间，但菜馆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梁鸿跟着大家一块往包厢走，远远瞅见靠窗那一桌有一家人在吃饭，他不觉稍作留意，就见那边两位老人发花白，对面坐着一对小年轻，一一矮，都很面熟。

那几个人一走，他们便一块闹闹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