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裴南说话，白枫已继续说了去：“杜义修为杜灵灵报仇，私自令玄云弟修炼邪功，我已与其他几位长老将其拿关押，永无见天之日。”

裴南怔住，白枫的话语里是满满的森然，也看不到对杜义修的任何敬意。

裴南坐在椅上，看着面前的白枫，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裴南看着白枫，许久长长的叹了一气：“白枫……”

白枫却摇，看着裴南的底没有责怪，声音也是朗然：“师兄何曾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控制不住杜义修那匹夫，才让师兄被逐玄云山门。”

白枫看着裴南，突然向裴南拜：“恶孽已除，白枫望师兄早归玄云！重归原位！”

“我如今灵力已失，凭何去统领玄云派各弟；再者，裴南这名字，在仙门中已经如雷贯耳，却并不好听，玄云派虽遭杜义修败坏，却终归与我有恩，我不会，也不想以自己的污名去染了玄云二字；最后，白枫，你如今能力卓越，我早已有所耳闻，这很好，你才是更适合玄云的人，而我早已志不在此，”

白枫自然已经看裴南灵力尽失，却没有像左景盛一样的惊讶，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连脸都没变一。

人一旦给自己形成了保护壳，便很难脱了。

一直乖乖站在一旁的左景盛给裴南盛了一杯茶，拉开门轻悄悄的走了去，屋中便只剩白枫与裴南两人。

裴南温和的笑了一：“白枫，我与你许久不曾说话，本不想开就是这样的话题，但既然你已提起，我便索与你说了。”

白枫已不再是当年的少年，手腕韧有力，竟比裴南要壮不少。

而白枫则不同，他仍旧笑，仍旧多言，却总是带着一抹冷意，像是这抹冷意已经随着肤深骨髓，无法化去，也让人臣服畏惧。

掌门师父竟也这般……

但裴南已经很少为这些事惊讶了，再最初的沉默过去之后，裴南了：“谋害玄云弟乃首罪，白枫，你的很对。”

白枫似乎毫不在意的对裴南笑：“师兄不好，我来接师兄回玄云派居住。”

可是民间皆传杜义修收了白枫为徒。

像是难过，像是好笑，总之说不明白。

若是他提前与白枫说说这些，说说玄云派也有纠纷忙乱，说说各门仙家的明争暗斗，说说玄云大师兄――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是不是白枫也不会成长迅速，直到今日这样？

裴南的脑海里走灯似的晃过两世的回忆，却没想到上一世杜义修正义凌然一辈，这一世却是如此的结局。

裴南不是不难过的。

“师兄。”白枫低声唤他，沉稳有力，似有千般灵力在话语中纠缠。

裴南沉默了片刻：“白枫，对不起。”

那个少年，终究变成了这副模样。

事总要来向裴南拿主意的青年，他走来的时候，似乎带来一阵冷气，而自己却不知觉。

裴南纵然冷，但仍有正常人的绪觉，只是少笑，少言，端的冷姿态。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白枫仍旧要求裴南回玄云的想法，裴南总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