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脚步声比以往要大，闻徵跟在他后不会有半磕碰。

车边多来一个骑的黑衣青年，单从远看就能猜他是和靳嵘一样的行伍之人，骑姿端正，便服单袍，白翎这种搭玄甲穿的装束倒也不违和，斐川爬起来把窗开得更大一些仔细去看，骑的青年眉英五官清俊，不是燕琛又能是谁。

燕琛院之后先拜过闻徵，再去后院打了井洗脸洗手，甚至连鞋底靴面都一并收拾净才叩门去见斐川，唐了递给闻徵一包加了香料的葵花籽兴致的打算看戏，且不说燕琛比靳嵘年轻太多，光是这份细心谨慎就很招人喜。

燕琛这九阙天影穿着倒是正好，辅以那晃来晃去的白翎，当真是英武之中透着青年人独有的朝气，斐川趴在窗笑的冲他招了招手，黑龙一役是燕琛抬贵手放了他们一，而事后燕琛给他的那包药还救了他腹里的孩。

婴孩最是脆弱，就是最亲近的父母也需时刻注意整洁，一不小心就会过给孩什幺病症，燕琛门的时候摘白翎收怀里，靳嵘臭着一张俊脸，别说倒茶，就连个坐得地方都不想腾给他。

燕琛对斐川的心思简直是司昭之心，昆仑那一战靳嵘虽然占了上风却总是会醋这件事，他如临大敌就差反锁房门不让燕琛屋，斐川搂着蓬蓬倚坐在榻上哭笑不得的让他往自己颈上留了好几个印才让他打消这个念。

燕琛不跟他计较，只是轻声跟斐川打了个招呼，孩还在熟睡，所以他动作很轻，还在黑龙沼时他曾摸过斐川的小腹，他还是个太过单纯的年轻人，燕琛本纯善，敬畏生命，即使知斐川是双也没有半分想法，反而在他育之时觉得这是一件颇为神圣的事。

唐了是一个人走的，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车里照例堆着大包小卷的东西，斐川和孩的东西隔占一半，还有两斐川嘱咐唐了去买的夏装，是打算给靳嵘的。

斜开领的黑成衣窄瘦贴，陈年的旧伤不再狰狞可怖，反倒几分成熟男人的野，袖衣摆皆是利落修的剪裁，斐川认得这套衣服，他曾想给靳嵘买来穿，只可惜靳嵘形比燕琛要一，肩宽之余背肌也有些夸张，这种紧贴肉的衣料会让他看起来不是很协调。

这几个月里燕琛跟他传过三两回书信，他与靳嵘的婚礼也只请了燕琛这一个浩气中人，抛开阵营是非来说，他们格相投，都是光明磊落洒脱随之人，自然很容易聊到一起去。

唐了空去了一趟长安，斐川本想跟着他去，他能动弹了就闲不住，结果先被闻徵敲了脑门又被靳嵘扛去屋里揍了一顿屁，他就只能老老实实趴在窗边的榻上着蓬蓬的大尾巴。他又回了闻徵在花海深的住，靳宸远在小摇篮里安安稳稳的睡着，幼狐也蜷在摇篮脚边呼噜呼噜的睡着，斐川趴久了有些犯困，靳嵘给他摇着扇盖好披肩哄着他一会吃过午饭再睡。

斐川弯起澄亮的眸了人刚毅如斯的面容，靳嵘还是如他们初见时那样英武不凡，战神一样的男人此刻伏在他膝哼哼唧唧的撅着一张嘴，他哑然失笑继而小心扶起了他的脑袋，他从靳嵘那讨了一个满是酒香的吻，他认得那坛酒，那是他刚到万花谷时闻徵偷偷摸摸去后院树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