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霍骏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空白的草稿本上画着

霍骏一挑眉：“你当时怎么不说来？”

效果不如意，这次势必要提早收工，韩思莱自己去把衣服换掉来，有几个小姑娘睛亮亮地跑过来找他要合影，他很地合，不见一不耐的神。

霍骏有些不赞同地讲：“你有想法其实可以自己说来，创意是不看专业的，只看好不好，合不合适。”韩思莱抿着嘴笑得有些腼腆，这次是真的但笑不语了。霍骏也很快想明白，他有那么一瞬间把韩思莱当自己手底小朋友来教育，但在实际的工作中，不是创意还是执行层面，大多数人只会把韩思莱这样的人当一个实现的工，除非他的咖位大到让人无法拒绝，否则只可能被认为是一个多事外行的无理取闹。这是行业里存在的奇妙鄙视链。就像他自己最开始也觉得韩思莱也只是个会卖脸的好运气年轻人一样。

但他觉得作为男人可能不容易接受自己总是被别人YY成受的事。韩思莱却哈哈大笑，说确实是这样的，他知那些女孩心里都这么想。

他还把袖上去，摆一个要展示肌肉的姿势，然后拍了拍自己的细白胳膊说：“我很难练肌肉，可能这就是传说中很受的材吧哈哈哈。她们都把我当弟弟或者是小受来看的，所以你们给的第一个创意我确实觉得很难把握。”

霍骏陷思维枯竭期就会很暴躁，他觉得宣传视频怎么拍都不对，红跟韩思莱的结合不是这样的，这样来的东西不对。他把后续的收尾交给了拍摄方的其他人，自己拎着笔电先走，韩思莱追上来跟他了别。霍骏以为他急忙跑向自己是有些别的要说，事实证明韩思莱只是想把礼数到周全。

霍骏自己是创意起家，原本并不在乎职场上这些事，但他听的多了，也知别人会在乎的是什么。之前有个小艺人在活动结束之后请了品牌商的人去吃饭，因为比较羞涩不敢去请主，不巧当天主找手底的人有事，得知小艺人漏掉他拉着他的手聚餐之后该艺人就被从演艺名单上拉黑了。

事后霍骏看到工作人员的朋友圈，发现在他走后韩思莱请那些年轻人喝了咖啡。霍骏有一瞬间不服，后面想想也确实，那些年轻人跟韩思莱年纪相仿，请咖啡也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但如果霍骏在的话，越过他去招呼他的手难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就算连霍骏一起请了，可当时霍骏正在低气压中，有他在是没人有喝咖啡的心的。

第一次试妆行得不太顺利，霍骏不免检讨自己，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对这个项目很上心。只是怀揣着算不上礼貌的好奇心来窥探一个新的群，他扪心自问没有把韩思莱当以往镜的主要艺人，所以对创意这块也任由其他人去讨论，只想常规去。

韩思莱并不把自己当一个看破不说破的人，他姿态放得很低，刚刚那句已经是超准线的吐，现在又回到了心很大没所谓的样：“我又不是专业的，瞎提什么，甲方提什么需求，大分只要合就好了。”

霍骏行以来见过很多莫名的因果，也深知谨言慎行的意义。但他依旧觉得韩思莱这个年纪，在某些方面世故得不可思议了，可韩思莱又把这一掩藏得很好，所作所为都像是发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