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小伙，他老母亲在床上好几年了，大还有神病，本来全家都靠他养生蚝过日，现在他那片田填了，开要种上草，将来尔夫球场的，他自己呢，就在工程队里建房，两个月不拿钱了，又要过年，他前两天来找我借钱……唉，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儿，跟我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田地，都划到度假村去了，村里有些人来了，有些参加了工程队建度假村，可是现在一停工就一两个月，大家都说……”

她有些走神，想起和庄泽从外地回来的飞机上，她自问自答的那句话。

他猝然停顿来，康洁则认真地看着他，浑然不在意似的，一脸关切：“都说什么？您直说吧，我爸想给你们解决问题，我也想了解况啊！”

这么往想，她简直有些打起抖来，对李支书的话没办法给肯定的回答，只好放筷，诚恳地望着他，：“李伯伯，你先吃，等一等，我们一定努力给大家发上钱，过上好年。我现在就去那边听听况，您别着急。”

客厅那边的动静，正是刚才康司祺打电话叫的财务总监和财务经理到来，两人也是冒着嗖嗖冷风，鼻都是红的。

李支书呆呆地看着他们，直看到两人坐，才收回目光，忧愁地问康洁：“康总这次，能篓住吗？”

康洁脸上已经全然没有刚刚过来时那种甜的笑，她脑里被这些活生生的故事占满，没经历过什么困苦的心灵受震撼――这和看微博上那些关于底层生活状态的帖不一样，讲述人就在前，故事的主角离她也不超过三个人，而且，这一切都由她爸而起，他们的生活如果毁了，都是因为信了她爸……

李支书抿抿唇，笑笑，又恢复原来的和气：“去吧去吧，这么小年纪，就会帮家里忙了，真息！”

小姑娘笑容收敛起几分，看着确实真诚，李支书放筷，停顿想了一会儿，就唉声叹气诉起苦来：“大家都说，康总可能篓不住，我们的度假村十有八九要烂尾。可是很多地基都打了，池塘和田地都破坏了，要重新围上养生蚝养蚌，实在不容易啊！”

息的康洁心复杂地回到客厅，仍旧坐在庄泽边，默默听客厅里的讨论。

康洁这几个月听了那么多讨论，对大局心里有数，越听这里拿不款来，就越难过――蒲安的事，并不是没有解决之，唯一的阻碍，其实就是她爸不愿意。

“我们村吧，一直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地理蛮好，家家其实不算穷，大家本来是不太愿意改变的，但康总说，时代在变，我们不变，迟早被抛，跟我们说得很好的嘛，我也想给大家谋发展，就说服村里人签了你们的合同……我们村有个单汉，今年就要六十了，他早年伤过，农活也不方便，康总这个项目一来，他本来很兴的，谁知，这一趟趟不顺利……”

平安总是要有代价，他们钻过空捡过便宜也总

李支书越说越带，连续讲了好几个例，筷放就没拿起，一气说到客厅又有动静了，才停来。

现在讨论的焦，是怎么从公司可活动的资金里拨一笔款来，给良坡工程队中那些本地人发工钱。公司两个握着财务大权的人东拉西扯，磨了半天也没有满意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