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吕布与貂蝉亲手栽的那棵芭蕉树被晒得萎靡去。

季汉十一年，关羽病逝。

阿斗抱着吕布的脖颈，让他俯在自己肩上，：“师父，你……轻。”

“沉戟与师父说好了，阿斗！”

赵云知阿斗要自己去寻回荆沉戟，只得认真答：

昆明池中一片静谧，御花园里，连蝉亦停了鸣叫。

赵云仍有余力，一时间纱帐传来吕布的剧，与阿斗断断续续的呻。

赵云微笑：“师父不会走，这辈事，得有始有终。”

阿斗静了来，想起数年前诸葛亮死时，成都百姓披麻孝，大汉北至幽州，南至交趾，千万城镇挂上自绸素锦，万人恸哭的场景。

阿斗栏杆，赵云动容：“陛！你要去哪里！”

“……人总有要走的时候，孔明要走，沉戟也要走。”赵云沉声：“阿斗，让他们先走一步罢。”

季汉十九年，倭国海寇频犯，甘宁帅军海远征，海战中为国捐躯。

阿斗吁了气，汗沿着眉，令睛一阵刺痛，禁不住泪来。

“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阿斗躺在赵云怀里低。

白龙将军永远是少年时的容貌，他倚着亭，一脚虚踏在栏杆上，眯起，怀中抱着与他一样，永远不会老的小皇帝。

吕布咬牙撑，痛哼一声，肩背肌肉收紧，阿斗急促息，亲了亲吕布的侧脸，吕布转过，与阿斗对视片刻，继而温柔地吻住了他。

红锦被，黑袍服，裹着数十年的光阴一掠而过，直到那一日，龙袍上的回忆褪了。

赵云沉默不答，阿斗又问：“师父，阿斗求你件事儿成不？”

季汉二十二年，诸葛亮寿终正寝，养诸葛恪继承成都侯之位，黄月黄云游三山五岳，杳无音讯。

阿斗挣扎着甩开赵云的手，赵云力气却甚大，只把他拖回转来，死死搂着他的腰，喝斥：“阿斗！听师父说！”

“哑巴就是这脾气，你怎么还放他走？别抓着我……你……师父！放手！”

赵云把阿斗抱在怀里，仍旧倚着凤仪亭斜斜坐着，一手漫无目的，在他背上拍了拍，阿斗在赵云怀里蹭了片刻，略抬：“师父……”

二十四年后，盛夏时节，吕布离开的第六天，凤仪亭。

吕布霎时变了脸，忙：“不，等等！”

“沉戟一向便是这脾气，这二十年里，他时刻陪着你，寸步不离，如今天无不散的筵席，且让他走罢。”

赵云依旧穿着那洁白的武士服，双目深湛漆黑，剑眉英气发。

吕布紧张：“还是……算了。”说着正要，赵云却嘲：“方才怎不就算了？”

师徒二人静了片刻，阿斗忍不住问：“师父，哑巴会去哪？”

而那时，他却不半滴泪，只怔怔看着月英撞棺痛哭，扶躯陵。

赵云沉默片刻，掀开锦被，半跪着，以手指沿阿斗后庭，顺着吕布阳一路摸上去，又轻轻戳吕布的后庭。

赵云又：“后来你是如何安月英的，还记得么？”

“我不……当年他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