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没有说话。

但容越的咳嗽反而越来越剧烈，变得焦躁了，这天御书房里他烦躁地说：“迟衡，我想去容州，我好歹是容州王，老呆在京城算什么回事！”

纪策安抚着。

迟衡绝望地冲他吼开了：“因为你们都看不到！安错，你不是连死人都救得活吗？为什么现在就那么无能！你告诉我要什么药，我自己去采不行吗？！”

“……迟衡，怎么了？”

喝没用，一开始了偶尔一咳，后来是断断续续的咳嗽，他心急，咳嗽还要说话，呛了更多的柳絮，越发咳嗽不止。迟衡一怒之，令将京城的柳树全砍掉。一夜之间，京城无柳，而因为官吏的暴行事，百姓抱怨纷纷。

他手足无措地听着纪策停不来的咳嗽。

迟衡一动不动，肩膀颤动，眸里盛着绝望的泪光，他站在那里，魂魄却仿若不在那里，那么大的人，此刻却如要碎了一样。

迟衡置若罔闻，抬手蹭了蹭纪策的额。

安错给纪策端上熬好的药汁，咬着唇对迟衡说：“陛，纪副使染的是风寒，多加休息就好。”

安错和纪策惊了，安错端详纪策的脸庞：“没有啊，眉宇很清朗。”

整天迟衡都拥着纪策不愿意放开，直到天黑了，乾元殿的龙床上，迟衡将埋在纪策的，发没有泪的泣声，他像一个孩一样深恐被抛弃，他像爬山青藤一样将纪策囚在臂弯之中――那么有力的臂弯，不停地颤抖。

而容越倒是没事的人一样，一开始还掩饰。

就算所有的御医都说纪策没事，他仍然没有办法相信他真的没事。因为就在他用力咳嗽的那一，纪策的眉间忽然现了一颗黑，他原以为是污渍，但这颗黑却一一的晕开来。

三月，柳絮飞舞漫天。

“为什么纪副使的眉心是黑的？”

皇里的柳絮更繁，容越在树不慎了柳絮儿，开始咳。

纪策微笑。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眉心忽然晕开了一黑。

安抚的同时止不住地轻咳着，迟衡绝望地给他顺气。

容越的病，我们都在找法，你就是把所有的郎中都关牢里也没用。”

后来就不在意了，谁提起，他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了就没了，我看你们都没有，不也好的。我劝皇帝了，他非要杞人忧天，你看看我，能吃能喝，哪像生病的样！”依旧该什么什么，花天酒地也没少见。

纪策上前，将他拥住了：“上次受冻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

“怎么不行！我真的没病！咳咳，咳咳咳咳……”容越忽然一阵从来未有过的剧烈咳嗽，在狠狠一咳时，一缕血带来，他惊异的抬手一。

纪策断断续续咳得无法再挑拣，将手在案上好容易顺过气来，有甜腥，心终于可以灌清气了，他抬看见隔案一臂之隔的迟衡面是从未有过的惶惑和无措，一向执掌杀伐的一国之君，此刻只是僵地站着、看着，眸里闪着惊恐，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