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后山有一池清泉,不很大,潭中央一块平整的大石,四周雾如烟,朦胧似幻。
“鬼祖之魂需要一个容,否则还会有一个鬼王。”弘青转直视他,单手背后,站的正直,“只能是你自废灵脉去当那个容,我会送你去青城山…或许你要永远呆在那里。”
他遥遥望着远,目光有些涣散,“说吧,你想怎么样,话说前,鬼祖之魂是炼不来的,只不过是那群人奇思妙想,不用白费力气。”
将妄俯将他拥怀里,一双黑眸映着清泉,似有涟漪柔柔开。
将妄和弘青并肩站在方形月台上,被风扬起了衣袂和长发,俯视着芸芸众生。
“要我的命呗。”
“…不了,万一再刺激到他。”
“嗯?”
弘青怔了怔,幽幽一叹,“你不去看看他吗?”
一如往日。
弘青沉,“就算我不帮蒋谦,以他的也会想尽办法去找你,不过早晚的事,更何况,你自己放来的百鬼乱世,你不收拾谁收拾。”
弘青老脸一垮,面尴尬,轻咳了一声,“玄霜草和他都在这,你放心,我会给沉玉聚魂。”
“是是是,你有苦衷,你有苦衷……我还有个疑惑,你当初放我来什么?”
蒋谦穿着薄衫,盘坐在大石上,两只手腕上都锢着枷锁,正微微垂首,阖着无知无觉。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怀中人,丧气又无奈的笑了,自言自语,“谦儿你大人有大量,我自作主张的拿东西当作念想…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的日肯定可不好过了。”
“不了。”
弘青摇摇,“我只希望世上再无鬼王。”
将妄淡淡的瞄了他一,“到底怎么的?”
或许因为尚在昏迷中,他还是那样的温和明净,好像一瞬就会醒来,对前人和煦微笑。
白衣白发,面些许苍白,整个人清冷似不人间烟火。
将妄听了毫不在乎的一抬唇角,“拉倒吧,到底因为什么你心里有数。”
当初蒋谦很喜在这发呆,一站就是大半天,那时候将妄不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如今倒是稍稍有些会了。
“他现在没有知觉,想去就去看一吧。”
弘青又摇摇。
将妄足微,轻盈跃过小潭,落在了他面前,有些痴迷的看着那张清秀的容颜。
“我知,这个世界对你一直不公平,可是你太过大,大到不需要人心疼,所以没有人会在意你无不摧的表象会有什么千疮百孔,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也一样,在我心里,一直是拿你当侄儿看待的,不你信不信。”
“你帮谦儿去了心吧,如果记忆能抹…也一并抹了。”将妄低,心没来由得一丝沉闷,空茫的中似有无限温柔缱绻,“他心思柔善,清醒过来会接受不了的。”
“啧,连个痛快都不给?”
他抬起手化风为刃,割一缕白发,紧紧攥在手中,又伸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