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沐惊醒后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确定这真的是梦，而且还属于真实面向的恶梦，越想越恐慌，他一路走去会不会真的是这样？

中午因为事务所有人生日，Raju阔气地请大家吃饭庆祝，大家选了一间专卖南印度料理的餐厅，事务所全十个人刚好坐满一个长桌。

啊

「你是我看过外国人之中惟一一个从到尾用手吃饭的，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想尝试，」Raju瞇着睛看他：「你去阿格拉玩一趟回来变得…不太一样了？」

「泰姬玛哈陵没让你失望吧？你有没有清晨去看？行人都是看晨光的…」Raju表沈醉，好像泰姬玛哈陵就在他前。

「我去了之后反而有困惑。」赵以沐据实以告。

「真理都是这样的，不断推翻不断寻找，然后再推翻再寻找」Raju深富哲理

Raju豪迈地往他背上拍几掌，笑说：「勇于尝试是好事，但对外国人来讲用手吃饭并不容易。」

「唉，年轻时都没去了，老了还跑这么远？」筱培笑着婉拒他，「而且你别忘了，你每天都要洗肾，除了医院哪儿也不能去。」

诚如Raju所说，他一开始抓不到用手吃饭技巧，后来观察一轮发现有诀窍，必须用酱汁把饭菜黏在一起比较好，他把最后一饭放嘴里时，Raju不禁给他鼓掌。

「我不是说过，看泰姬玛哈陵会知晓，」Raju笑着说，「你走访这一趟，有没有什么悟？」

送来的套餐是放在香蕉叶上的，米饭、菜肴和碎肉全都平铺在叶上，印度人直接用手着饭菜，Raju贴地扬手叫服务员，要帮赵以沐拿套餐，但赵以沐住他说不用。

时，筱培曾说希望跟他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因为想结婚而恋，赵以沐把对方画未来的蓝图里，整齐端正，一览无遗。

「那你懂了吗？。」Raju问。

「天还没亮就去排队，然后看着朝阳给它上，真的永生难忘。」赵以沐的表也一样陶醉。

「啊？」赵以沐一时反应不过来。

达到目的之后呢？一个目的是生孩、然后是再生一个、然后望成龙望女成凤、然后女找到他们的归宿，再然后呢？

赵以沐想起沙贾汗跟巴的至死不渝，想起Nick在黑暗中坦诚向还有那句「就是」，想起筱培说希望以结婚为目的的恋，想起早上那个梦…

他在胡思乱想中睡去，梦里他已经白发苍苍，和同样白发苍苍的筱培坐在小院里泡茶，人老了没有什么事要，他转向老伴儿说:「要不我们国走走，我一直想带你去看泰姬玛哈陵，可的啊，要不要去？」

「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这么紧张。」赵以沐笑说。

以恶梦展开新的一周实在不是好事，好在他一公司就工作状态，政府和银行都针对并购申请回复审查意见，赵以沐仔细又认真地逐一确认，鼻尖都快贴在屏幕上，当Raju从后面拍他肩膀叫他休息一时，才发现已经中午了。

「我试试看，第一次用手吃饭，不知会不会比较香？」赵以沐说。

他本来懂的，但为什么看过泰姬玛哈陵以后，反而不太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