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药在楼。”

除了妈妈，他是第二个对自己交代到这种程度的人。

铃声朗朗，对讲机在最静时响起。

为该不该接电话而犯愁。

被四五个同行的韩国人冲到一个酒吧的门。

两杯鸡尾酒，第二杯很烈，是沈策没经验，从不喝鸡尾酒的人让服务生拿来最门的给她尝，尝了麻烦。

“没有，不会，怎么会。”昭昭也对他笑。

他没破她的醉意：“懒得去？那要我拿上来吗？”

“来了！”她把梳丢去木匣。

当初妈妈和澳门沈家开始有往来，她窃喜过，也许有一天妈妈会邀请这个哥哥到家里客，就能再见了。其后妈妈一提及澳门，她就认真听，想挖掘他的信息。

铃声消失。

这面镜极宽，是度的五倍，照了浴室全貌，两侧也用磨砂工艺雕了亭台楼阁，镜背面有柔和的光，从四周照来，为镜镶了一圈淡淡的白光。

很快，敲门声响起。

半小时后她渴到把解酒药当喝，嫌不够，摸黑楼，走没两步，一坐到了楼梯上，屁

明天两个表上午会到，午就要坐船离港，两天过得真快。

昭昭。

“上去洗个澡。”沈策给车熄了火，也解开安全带。

没多会儿，沈策找回来，看她很聪明地站在原地，也没四乱跑，唯一不聪明的就是在看一对金发和黑发女在接吻。人家看到昭昭在看，还都停，地对这个小妹妹招呼着，搞到沈策都觉得自己多余。

车驶，车库的闸门缓缓落时，她斜靠在座椅靠背上。金属落到地面上的重响冲撞着耳膜，她摸着安全带的扣绊，稍稍分神。

“等我电话。”他又说。

试图找个理由关门，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她摇：“不用喝那个，真的。”

沈策看得，昭昭握着门框边的手指，微微扣着那木，其实用不上力气。

“还以为你醉过去了。”他笑，可能是看到她没事，是放松的姿态和语气。

她没动，瞅着棕木格里的听筒，微妙再次袭上心。

第8章第五章步步生前尘（

“放房间门，打过电话自己来拿。”他走前说。

昭昭在浴室的镜前手握木梳，晕乎乎的，看着自己犯愁。

又是敲门声，不过这次是象征的，在提醒她解酒药在门外。她料定这夜会相安无事，平稳度过，但事与愿违，解酒药只是这夜的开端。

沈策开车专心，不太说闲话。

浴室是黄光，唯独镜边缘是白的，像月光。

昭昭怕他端药上楼，识破自己的话，开了音响，低音震动着脚的地板。

手扶在门把手上，想想穿得没什么不妥，直接开了门，没等看清门外的沈策，已经抢先解释：“我听到电话响了，没来得及接。”

沈昭昭没好意思对他讲，这是第三对了。先前看到的男女亲，还真稀罕，反而是最后看到的这对女很平常。在女校三年，她对这种恋早见怪不怪了……

昭昭又摇：“我在等电话。”

本来就因为酒眩晕，被自己摇得更晕了。

妈妈说结婚那晚，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到天亮。被阳光一晒，反而清醒了，真是莫名其妙，只有一面之缘，也不知在难过什么。

等坐到他车里，她还想，刚刚看到的几对是如何亲得如胶似漆，旁若无人，都能看到是如何分开，又搅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