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嘲，“窦大人倒是清楚的很。我问过给给我找来卷宗的小宋，他说是许师兄看过的，但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断然也不是许师兄放在里面的，只是有人想提醒我，许师兄看过这个，而且他离京之事与此有关而已。”

窦宪不禁叹了气，“虽非我意，但也与我所为相差无几，你便当是我的吧。”

他好不容易在廷尉府衙门逮住了楚归，但是这人当没看见他一样，只自顾自往钟府去。在府衙门前大庭广众之窦宪不敢来，只得上了车跟在楚归后面。楚归有心甩掉他们，走得越来越快，看就要拐车不了的小巷。却没想窦宪借着车挡住巷，一把便将楚归抓到了车上。

“你想过你一天不放弃这个念，你没想过有天会招致杀甚至灭族之祸吗？”

窦宪脸明显难看起来，“除了那人，还有谁能得这么明显！这么毫无顾忌！”

楚归早就知窦宪劲很大，却没想能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他坐在车上还有气，两人都不发一言，平息过一会后，楚归才冷静，“近来我去廷尉府就职，找来近来诏狱重大案件的卷宗来看，结果永平五年窦家坐赂案的卷宗赫然便在其中。”

窦宪神定地看着楚归，“我当然想过，所以才不忍将你卷其中。”

楚归见窦宪话中似有袒护之意，心思电转，倒是想透几分，能让窦宪自己担当袒护的又能有几个，而明显，此人对窦家的价值甚至比窦宪还重要。如此一来，楚归便也不好多问。

窦宪将楚归的手紧紧握住，楚归拖不得便由他去，又问，“那韩纡之被杀是怎么回事？”

可过了半月，楚归却是铁了心不理他，窦宪再怎么觉得自己的法是有理的，也没法不慌了。

议论纷纷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天人之言，他早已不是那么在乎。

“可是这并非

窦宪脸又难看几分，仿佛定了很大决心才开，“并非我意。祖父和父亲的血海深仇，我虽时刻都不敢忘，可事重大，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徐徐图之。杀一个韩纡之能何用，只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反倒打草惊蛇，让那人知我窦家时刻未忘父仇，只会越发忌惮我们，对窦家百害而无一利。”

楚归伸手盖住了窦宪嘴唇，低声，“慎言！”

在这样的事面前，人的命生杀予夺，一便也不值钱，丢得是如此轻易，比在战场上还不值，他怎敢让楚归冒这样的风险。

楚归瞧窦宪脑倒是清醒的很，疑惑，“京城传遍了窦家门客斩杀韩纡之，你将韩纡之颅祭奠你父亲之事，传得有眉有的，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对他说，除非说他从未说的，否则说再多都不是他的实话，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可是若要他说他从未说的心里话，他既怕楚归会像其他人一样认为他是疯了，认为他是大不敬，也怕因此给楚归带来杀之祸。

窦宪睛一，忍不住问，“这份该是绝密卷宗，怎么会随意就夹杂在其中给你看呢？”

可是唯独这个人，他却没法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