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看到这里,倒一凉气,一把合上笔记本,有无措地看向窦亚鸣。
那时候,当地猎人猎杀雪狼并不是用来卖的,而是用于祭祀。那几年当地一度相信,用雪狼祭祀,许什么愿都会实现的。和这些祭祀传说一同现的,还有很多别的乱七八糟的仪式,其中的一个传言,大概是促成叶司令亲手炖了将军的动机。
齐修已经在。
那天,叶司令一个人把将军吃了,连一滴汤都没有剩,甚至骨也焚了灰喂喝。
那个传言说,雪狼妖是雪原的灵魂,把一整只雪狼吃掉,人就会得到这只雪狼的一切。这传得有古代志异的意思,包括其他听起来跟邪教似的仪式,放到现在,当然基本不会有人相信,可那时候却是大分都相信。
原来叶司令早年在东北救将军,是在一次祭祀上。
“因为不是正常埋的啊。”窦亚鸣说。
齐修看着他:“啊?”
“叶司令把它带回去了,那应该就是叶司令埋掉的吧?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不知自己的尸骨在哪里呢?小时候,我为了研究自己的质也看过一些书,没听说死后正常埋了,会毁掉亡灵记忆的。”
窦亚鸣说:“窦勤是我爷爷,这件事他一直记到老。那年将军死后不久,叶司令就开始卧病,没撑到夏天,人也就没了。我爷爷总觉得自己害死了叶司令,后来的日记里很多次提到那件事,你看我给你折的那些,就是将军最后场的相关记录。”
窦亚鸣接过本,翻开,找了找,折了好几页,然后把本递过来。齐修坐起来看本,这才发现,这是一本日记合集,里面的纸张是重新装订过的,是个整理版。
,但人对自然变化的受告诉他,一夜过去了。
窦亚鸣回冲臭大师示意了一,臭大师立刻在一个纸箱里面翻一个本。
将军去世的第二天正好是大雪节气,窦勤心怀不安,偷偷一个人跑到叶司令家,大门紧闭着,他就从后院的树翻墙去,在前院里发现,叶司令在那里架了灶,生了火,灶上是一大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气,还有,肉味飘香……
窦亚鸣回了他一个安的神,伸手了他的肩:“你看完这些折页。”
齐修停顿了一,重新打开本。
如果是这个思路,虽然偏激极端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用现在文明社会的意识去看,总未免膈应。
那是款式非常老的笔记本了,不过齐修很熟悉,因为他小时候看他爷爷的笔记本,就是那种。封面和页纸张都糙,钢笔才好写字,现在的笔写着都费劲儿。
齐修盯着最后一页折纸,觉得堵了一巨大的绪
不知叶司令是不是也信了……也许那时候,他宁可相信――将军死了,埋掉就是一座黄土坟包,它就这么实实在在走了;迷信一番,摆个仪式,把它吃了,还有个“为一”的寄托。
窦勤对那天的记载确实反反复复,最早的是事发三年后,他自己小学快毕业,一次经过叶司令家突然往日悔痛上心,就开始了这个事件的记录;此后,一想起,或是有新的发现,他都照实记录,最晚的一条,已经是他人到中年时。这些记录,共同拼凑了那天的表里。
“现在怎么办,你把我回来了,我还是没看到将军的尸骨在哪里。”齐修一脸愁苦,有疲惫,倒回去躺着了,睛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