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为是个独立的人。当我依赖你,意味着我已经开始沦陷。
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会觉得孤独、害怕。起初我是瞧不上你的,毕竟我也算chun风得意。但在这座浮沉变幻的孤岛之上,你似乎又变成了我唯一的太阳。我忍不住向你靠近。我问不完的问题,找不完的话题,都是暗地里的设计。我不能毫无目的的找你聊天,只为了接chu2你。我必须给每次交liu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我的尊严。长在奇怪地方的尊严。
你的幽默,你的洒脱,你的经历,总让我觉得我们很像,你就像是我想要成为的人。
有一天你走在路上,石tou挡住了路。你迈上了石tou,tiao了xia去。那一刻,你在我yan里发光。
有一首歌叫《十一种孤独》。我一直觉得“睁开yan就已黄昏迟暮”是离我最近的孤独了,无论是xia午一觉醒来映ru沉沉的暮se,还是你喜huan的《龙族》里楚zi航醒来再无仿佛要亲吻他的女孩。
一场陌生人的晚会,每个人都有一gen荧光棒,我的是黄se。我不喜huan它,但不要它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旁边的人好像不太喜huan手里透明的那gen荧光棒,我问她不喜huan的话要不要换,被拒绝了。灯暗了,晚会开始,黑暗中闪起星星diandian的光。我不想掰断它,如果它暗了,我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屏幕亮了,我收到了你的消息,“你在哪?”
我很奇怪,说我在看晚会,问这个gan1什么。你说你也在现场,问我在哪里。
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见面。
我悄悄缩jin前排的阴影里,小心张望。和你谈着节目,旁敲侧击你的位置。你怂恿我上台zuo游戏,说你想要奖品很久了。我想过赢来送你,但还是算了。你说你在台前zuo免费的劳动力,还剩xia很多荧光棒,要的话可以给我拿很多。我问你这个唱歌的男生,脚是不是在打节拍。我擅作主张打赌,这个要猜的成语一定是“载歌载舞”。
我说这个小jiejie转圈的时候飘带打到脸上了,你说我这是嫉妒。
我讨厌嫉妒,也讨厌嫉妒别人的自己,却不能讨厌评价我嫉妒的你。
我发现了一个白se上衣的人,靠在舞台旁的墙上。他把玩着手机,熄屏又亮起。抬tou,低tou,四xia张望,又微笑着轻轻摇tou。另一个人来找他,他抬tou,扫过台xia的阴影,我低了低tou躲jin影zi里,他微微收了收手机的角度,避开来人,看向他,给了他一个我想要的笑容。
旁边的人那gen透明的荧光棒亮起来竟然是紫se。
我揭发了你,你就是他。
我说,我想要透明的荧光棒。我一段一段折断了手里的荧光棒,看亮黄se在塑料guan里晕chu花纹。我本以为只折一半的话,另一段就可以等等再折,虽然它只会亮一半,但能亮更长的时间。我说荧光棒我只折了一半,留一半晚会结束后给你折,怎么样。你没搭话,继续聊着节目。
节目一幕幕闪过,台上光芒闪耀,台xia的荧光却并不见少。你还没找到我。
有个人,站在光xia,寻找藏在黑暗中的我,我很开心。
临近谢幕,你问我,我前面那个位置,是不是我。
你猜错了呀。
谢幕,合照,你我匆匆见面,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临走前,我把荧光棒sai给你。
但是,荧光棒玻璃nei胆只要断裂,所有nei层yeti都会倾泻而chu,与外层交rong扩散。它已经暗了。
“看一场一群人的演chu,荧光满yan,却看不清楚”
我zuo了一个梦。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落xia,我围着灰se的围巾,有个人与我并排走在雪里。他抢先半步,转shen,面对面挡在我shen前。我驻足,疑惑的稍稍抬tou看他。他微微俯shen,低tou。我突然想要等到一个吻。他替我整了整我围巾xia的衣领。梦醒了。
我认定梦里那个人是你。我终于承认了,我的确是喜huan你的。
回想从初识到现在,从初见的礼貌与关照,到敷衍与忽视,到最终再不联系。仔细想想,我们还是很像,对陌生人有莫名的照顾,没有兴趣的就ai搭不理,稍微熟一dian就不再联系。其实我们也确实并没有多少交集,也并不互相理解。所以,就算我承认了我喜huan你,又能怎么样。
或许我喜huan的并不是你,我喜huan有人在光xia注视暗chu1的我,喜huan我能影响别人的喜怒哀乐。当我接受这个结论,和别人分享这个定论,那个从石tou上tiaoxia来的shen影,没有光了。
原来我yan里的一切浪漫,都只是我的。
你欠我的荧光棒,我不要了。
所以,很抱歉打扰你,我曾经喜huan过你,未来不会了。
我折断买来的透明荧光棒,打xia这行字。当它熄灭的时候,一切都会落定吧。
你说的都对,都有dao理,我们确实不了解,也不一定合适,但我已经什么都不想gan1,什么都不想听了。
我应该变了吧。用开玩笑的语气说chu真假难辨和难以启齿的话,逗她开心,向她撒jiao,搂住她的书包,依赖她。
我能清晰地分辨友qing与aiqing,aiqing的空缺,可以填满友qing。
你的样zi,都是我想成为的。
我给别人的,都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