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我TM的不愿意！！”她尖叫起来，一把扯纱，拉脱几缕金发也毫不在意。她拎起裙转就跑，半路踢掉劳什的跟鞋，赤着双脚大步飞奔冲了教堂。一阵引擎轰鸣轮胎嘶叫，噪音很快远去。

女孩浑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猛然甩开青年，把手里的花束摔在地上。

但是…如果能面对他，战胜那段创伤…也许就终于能放过去，全心全意和自己心之人在一起了。不再半夜里惊醒，不再癫狂，不再…反复伤害自己，伤害她…

她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园。之前那供人取乐的小象已经不在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果的甜腻和淡淡的铁锈气味。

***

“你TM是哪葱…”他没有认来。连女人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都回忆了很久，才恍然。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张被泥灰、时间和念胡乱涂抹过的脸。曾经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坠满松弛的肉，直的鼻变得红扁圆，大的孔密密麻麻。但她依然一就认了那张无论英俊还是衰颓，都暗藏丑恶的面孔。

“…看什么看！”她终于分辨污言秽语中还算有义的一句。对方挥舞着一胳臂长的木棍，上是个迷你鹤嘴锄一样的金属块。女人认这好像是白天训兽员教小象用的东西。

看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终于从曾经的貌岸然，跌落在泥泞之中丑态百——女人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多少复仇的快。看到仇人依旧养尊优招摇过市固然忿忿不平，但一想起自己曾经被如此落魄之人侵犯——简直愈发令人作呕。

良久的沉默。

也许…就终于能从噩梦中醒来了。

新娘的父亲愣了半晌，冷静地站起来宣告仪式暂时取消，请大家有序退场。他嘱咐妻带上外孙回家，和神父低声交谈了几句，就拉着震惊得木般僵的新郎去了宾馆，把他在床边亲了额，告诉他乖乖等着不要动，才终于去追寻女儿了。

新娘愤怒的目光看向他一直不敢直视的神职人员——那四十多岁，发黑亮，颇有些英俊的教区现任牧师。

平日疏于锻炼的恋人在桑拿天中暴走一日，洗完澡后就累得熟睡了过去。金发女在浴室门站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脱衣去，摇摇晃晃离开了宾馆。

忽然，昏黄的路灯，墙边一坨黑的阴影动了。女人一惊，眯起睛凝神细看，那污糟的角落里忽然冒一连串野的脏话，什么金属光泽的东西一闪而过。

一片耳鸣般嗡嗡直响的死寂。继而全场哗然。婴儿刺耳的号哭声中，人们议论纷纷站起张望。

他不在了吧。女人扫视着路边已经关门收摊的店铺，几不可闻地呼一气。

“呵呵，那个疯婊｀。”他声音

她游在陌生的大街小巷，脑里一片麻木。也许自己找不回那个地方。也许他已经离开了。也许自己认错了。

太阳缓缓沉大海，燠湿的空气若有若无地动起来，却并不能带去一丝清凉，只是让各种混杂的气味逸散开来。

“神父。”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老乞丐一愣，浑浊的神忽然犀利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灰，盯着女人看了半晌。